他眼睛通红一片,像是要发怒的狂狮,他对着这些伺候的人陡然咆哮一声:“要你们有什么用!伺候一个人都能伺候成这个样子!”底下的人乒乒乓乓跪了一地,就在他狂怒的时候,陈伯清自然不会上去触霉头。他心中正冷冷发笑:谢晨!早点去吧!阎王爷等着你了,你还执着什么呢?他眼睛盯着谢晨那拽着太子爷袖子的手,忍不住低头嗤笑。往喉咙里倒了哑药要是还能说出话来,那当真是老天爷不长眼了。他心中颇为得意,如今自己算计将要得逞,眼神更加阴毒起来。可是就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许富贵蓦地一声痛哭。毕湳眼睛看过去,只看到这许富贵痛哭流涕,看的他恶心不说,心中更是不快!谢晨还没有死了,你这是做什么?刚要发怒!许富贵突然嚎啕一声:“奴才求爷给干爹做主啊!陈伯清图谋不轨,想要害死奴才干爹啊!干爹这个样子,分明是陈伯清动了私刑!今儿早上干爹还好好的!”他说的如此条理清楚,分明是在演戏。若是真的痛心疾首,岂会这么条理的指摘其中要害?陈伯清豁然失色,他脸孔都成了青紫色。瞪着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满满的震惊。毕湳脸色能够择人而噬,他双眼仿佛能杀人一般,豁然瞪了过去。陈伯清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软,顿时就跪在地上大呼一声:“殿下!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啊!”许富贵立马跪爬两步,哭的泣不成声。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奴才求爷给干爹做主啊,今儿早上陈伯清找干爹,说是您的意思,要他今天晚上当差,安的职位是夜奴!那时我便知道这陈伯清是挟私报复,本想今晚儿再跟您说,可钱明后脚就来要了人过去。”他说到这里,钱明的脸也煞白一片了。噗通一声直接跪到这地上。许富贵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奴才分明再三嘱咐的钱明,要他好生伺候奴才干爹。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干爹一回来竟然就如此模样。奴才该死,当时没有以命相拦!奴才该死啊……”陈伯清大声喝骂:“许富贵你个直娘贼!杂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钱明!你说!杂家可有对谢公公动过私刑?”钱明现在喝陈伯清站在一条船上,自然不会让友谊的小船这个时候翻了。可是他刚要开口。许富贵苦大仇深,双目喷火:“这事儿全东宫上下都知道!今日这陈伯清宣的旨意是让奴才干爹去当个劳什子夜奴!他堂堂大总管,竟然要沦落到一个没有品阶的小太监职位上,太子爷明鉴呐!”毕湳这个时候死死抱住了谢晨,谢晨滚烫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架在火上烤着。他眼睛里逼出眼泪来,恶狠狠的盯着这底下跪着的人。陈伯清全身颤抖,他此刻已经无法辩驳了。毕湳咬牙切齿问人:“是不是?陈伯清今日是不是让谢晨去当夜奴?”底下的小太监一个个不敢说话。那钱明简直整个人神魂肝胆俱裂!从他身上传来一阵阵尿骚味,黄色的尿流就淌开在地上……“是不是!”毕湳问的那个昨晚儿伺候谢晨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慌神,全身颤抖不止,陡然磕头就喊道:“是是是!是陈伯清今儿喊的公公去当夜奴,说今晚当差,要用水给公公泡手!”毕湳听到这里,雷霆大怒:“狗东西!拉出去砍了!砍了!孤都舍不得下狠手的人,你们这些贱奴竟然敢害他!”陈伯清肝胆俱裂,嘴巴哆嗦着只知道喊冤枉!可是毕湳哪里还会信他。他握住谢晨的手,只觉得原本玉白的手,此刻肿着。那养尊处优的双手,那指节上原本可爱的肉窝窝,竟然有可疑的青紫色在。他狠狠握紧了拳头,咆哮:“拉出去砍了!砍了!愣着干什么!给孤查,今儿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孤的人!许富贵,一个不要放过,全部给孤拿了!”此话一出!东宫风云骤变。谢晨心中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心里只想着这一次的罪怕是白受了。他还想着告状了,手拽着毕湳的袖子,不撒手。太医赶过来。结果毕湳竟然解不开袖子。他着急上火,拎着裤管里的匕首直接割断了袖子。太医坐下来,急急忙忙给谢晨诊脉。这一看,有正好撞上来陈伯清被人拉下去砍头。他就算是提前接了陈伯清五百两银子,此刻也不敢说假话了。陈伯清今儿死的惨,可没有人知道他收了钱的。顿时立马改换了阵营,直接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