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以来,她二哥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办法与她取得联系,仿佛着魔一般,不是向她打探有关柳文心的消息,就是央求她带自己前去拜见柳文心。
然而,这一切都并非她所能掌控。实际上,就在不久之前,她原本拥有一次绝佳的机会,可以安排二哥与柳文心见面。只可惜,那场精心策划的会面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由于阮父的突然出现,所有计划都化为泡影。自那以后,阮父对于柳文心的监管愈发严密,使得她想要接近柳文心变得难如登天。如今,唯有在为其进行治疗之时,她方才觅得些许亲近佳人的契机。
在医院里,阮长辉挂断电话后的第一时间,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阮父的号码,并开门见山地要求再见柳文心一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阮父竟然爽快地应允了下来。要知道,这可是经过多次努力、反复协商后才换来的结果,同时也是他能够返回沪市的重要前提条件之一。
起初,阮长辉也曾试图通过争吵和闹事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这样做不仅没有带来任何积极的改变,反而伤害了家人之间的感情。最后还是在阮母的帮助下,他现在才有机会留下来,但这个留下也是有条件,也有时间期限的。
随着回沪市日期的逐渐逼近,柳文心始终未能恢复常态,这使得他愈发焦急不安起来。因为他深知柳文心的性格为人——倘若此次自己先行离去,等到她痊愈之后,肯定不愿再与自己相见,还很有可能会悄然无声地离开京城。如此一来,恐怕此生他们都将不能相见。
这般结局绝非他所期望!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频繁地与小妹取得联络,迫切张岩知道她的情况。
而这也是阮娇娇为什么在确认柳文心好了之后,她会立即把消息告知他的缘由所在。
“长辉,你不要责怪你父亲,他也是为了阮家,为了你。如果任由文心继续留在阮家,咱们阮家将会背负一世骂名,连带着你的前程……就当作是我们阮家亏欠了她吧。”阮母紧紧握住阮长辉的手,言辞恳切、语重心长。
面对柳文心,阮母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从阮家整体利益出发,她实在不愿看到柳文心继续待在阮家,更希望对方能够跟阮家一刀两断、毫无瓜葛。唯有如此,阮家才能避免他人指指点点,长辉未来的道路方能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然而作为一个有血有肉之人,阮母对柳文心又心怀怜悯之情。毕竟柳文心所作所为皆属迫不得已,并无叛国之心;不仅如此,其行为于间接地为国做出一定贡献,否则她恐怕早已身陷囹圄、遭受审判。可惜无论如何,柳文心充当敌方特务是不争事实,永远无法抹去。
"妈,我,我放不下她。"他的语调沉闷低落,满含眷恋不舍,"相对于所谓的前程,我更期望得到您和父亲的理解与支持。但同时我也深知,作为阮家一员,我不应这般自私自利,只顾自身感受而罔顾家族名誉以及兄长等人的前途命运。"
"唉!别想太多了。"阮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子,她也希望能有个两全的法子。
中医研究所内一片静谧,只有仪器运行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阮娇娇刚刚结束与某人的通话,便毫不耽搁地投入到对柳文心病情的研究当中。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测设备的数据,仔细观察着柳文心身体各项指标的变化,以确定体内的毒素是否已经被彻底清除,同时还要考虑是否需要调整药物的使用剂量或配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漫长而紧张的等待,两天后的傍晚时分,好消息传来——柳文心身上的毒素已尽数消散!更为令人振奋的是,用于控制药物副作用的解药也研制成功了!这意味着一个巨大的隐患得到了解决,但后续还需进行多次反复试验,以确保解药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当天,当柳文心身体完全恢复正常之后,阮父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并立刻着手安排让阮长辉与她见面事宜。
终于,在阮长辉即将离开京市的前一日,两人得以相见。一见到柳文心,阮长辉便迫不及待地上前,眼中满含关切之情:"文心,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然而,面对阮长辉伸过来的双臂,柳文心却微微后退了一小步。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只是用一种淡漠而疏离的眼神注视着他,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罢了。
"坐吧,"柳文心轻声说道,声音听起来冷静而克制,"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当她完全恢复意识的瞬间,她深知某些事必须得到一个了结。如今还能够与他相见一面,亲眼目睹他安然无恙地站在眼前,她已然感到无比满足,不敢再有过多奢望。
"好。"望着刻意回避自己的柳文心,阮长辉原本激昂的心境,犹如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落寞。然而,当看到她完好无损时,他心中的那份释然又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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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娇娇则陪同着阮父在研究所里漫步了一圈,仅留下寥寥数人看守。等到二人归来之际,阮长辉和柳文心已结束交谈,他们的双眼皆泛着微红,显然刚刚哭泣过。
"没事儿吧?"阮娇娇满心关怀地凝视着二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将柳文心带离之后,阮父亦领着阮长辉离去。
没人知道阮长辉和柳文心聊了什么,回去的路上,他就表示自己会和柳文心离婚,但不是现在。
“爸,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和和文心。。。。。。离婚。不会影响我们阮家。”
“委屈你了。”
阮父点头,撇开眼,不敢和阮长辉对视。
对于儿子,他心中是有愧疚的。就算在他看来,他所做的事情,做出的选择没错。
可毕竟这是他儿子的人生,是他的幸福。
说的好听,他是为了阮家,为了长辉好,可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他又何曾不是害怕,担心,阮家会像这次计划里阮家的境遇那样:
一朝坠落,万人踩踏。
在阮长辉离开后,阮父再次找柳文心进行了一秘密谈话,而在那之后,柳文心在组织的安排下,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再之后她离开了京市。
没有人知道阮父和她谈了什么,只知道在她在离开前,提出和阮长辉离婚。
离婚的事情是秘密进行的,阮长辉并不知道,但给他留下了一封信。可是这封信是在三个月后才交到阮长辉的手里,也没人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只知道在他看完信后,独自在房内崩溃大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阮长辉还在尽心尽力地处理各种事务,在他离开沪市的这段时间里,堆积了太多事情,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就算他抽出时间写信打电话打听柳文心的情况,但大家都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