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猜测,难道侯府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她这几日叫人关注着高宁侯府的动向,听闻徐静檀回府后,落水的事的确惹得了一番震动,可却没传出有别的什么事。
徐静檀仍旧禁着足,但除了禁足,也不再有别的处罚,徐维之更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日日都在外面行走。
如此看来,侯府的主事人,或许并不知道诗会那日的内情。
程令仪摇了摇头,不知道也罢,只要不牵扯到自家身上来就行。
至于这些谢礼,虽然不及侯府头一次送来的那些东西贵重,但里边也有不少好东西,况且这回是自家白占了一个恩情,不要白不要。
程令仪把东西筛选了一番,捡了些好的给柳华送去,自己也挑了两件喜欢的,剩下的就都让人锁进库房了。
……
高宁侯府,惠和堂。
高宁侯夫人坐在榻上愁眉不展,苏姨娘从外面缓步走进来,在贵妃榻另一端坐下,柔声问:“夫人唤我过来有什么事?”
高宁侯夫人摇摇头,蓦地叹了口气,“檀儿前两日落水的事,你也知道,可不知怎的,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苏姨娘笑笑问:“夫人是担忧檀儿的安危?”
高宁侯夫人勉强笑了笑,“檀儿的安危自然是最要紧的,可我总觉得这件事过于蹊跷,岚依,檀儿身子不好,冬日里常在温泉庄子养病,她自小就精通水性,这事儿你也都是知道的,可她这次为何会险些溺在水潭里?”
“檀儿说,是她骤然失足落水,一时受了惊吓,导致腿抽筋了,这才会没法游水。”
高宁侯夫人摇摇头,“就算腿抽筋出了意外,那为何她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那可是山野,别院的管事难道都这般玩忽职守,不将主子的安危放在眼里?”
苏姨娘点了点头,“也对,但这回毕竟事出突然,别院又离得不远,许是大家都没有料到呢?”
“没这么简单,”高宁侯夫人眼神中多了几分冷厉之意,“就算如你所说,可檀儿遇险之时,连别院的人都没来,为何偏偏会被傅状元夫妇救下?别说又是巧合,我不信这世间诸事当真能有这么巧?”
苏姨娘沉思片刻,“夫人,你是说,这次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高宁侯夫人没说话,但神情却是默认了。
她叹了口气道:“岚依,不是我非要往坏处想,可檀儿对那个傅状元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诗会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只有傅家夫妇撞见了这次的事?”
苏姨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喃喃道:“诗会是维儿办的,他告诉过我,这次的诗会因着离京太远,是以并没邀请女眷,说起来,那位状元娘子应该不在受邀之列才对,那她怎么会在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