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几步,反手一指。
“大伙儿,你们看,附近二十几家都出事了对吧!”
“咱们不是厨房被偷就是卧室整扇墙都不见了,怎么你们家屁事没有!”
“胡说!”
韦浩宇刚藏好敲墙的锤子,此刻强行提高声音骂人:“狗日的,我们家被偷了好些酱鸡酱鱼,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龟孙子!”
“洞呢?我问你们兄弟两,洞呢?”
韦老三一手叉腰,怒骂道:“怎么我们二十几家都破财破墙,你们家屁事没有!”
“要我说,就是你家有鬼!”
这话一说不要紧,好几个人跟着应声,纷纷跟着揣摩起来。
“他们家是不是死过一个女人……”
“对对,去年刚死不久,听说埋都没有埋,草席一裹就拿去扔了!”
“韦浩宇,你们全家造孽要拉着我们全村陪葬?!”
“女鬼!那难怪!女鬼最凶了!!”
老太太一看情况不对,往地上一坐拍着膝盖就开始哭。
她也没本事马上挤出眼泪,但赢在嗓门大声调凄厉,哭得前后三家都能听见。
“老爷子啊——有人欺负你瘫在床上——你还活着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们家两个儿子都这样被人作贱——将来我去了他们要怎么活哟——”
“我妈有心脏病!你这么逼问一个老人家干什么!”韦浩宇立刻怒声大吼:“少在那发癫,出事了问警察去,逼死了我老娘你们全家谁都别想活!”
老婆子哭得更加凄厉:“哎哟喂——大过年的真是活不下去了——”
气势汹汹的搜查队面面相觑,嘟囔着脏话走了。
事情闹得这样大,消息很快传得山上山下都是,好些人实在没有外套穿,冷得开车去县城里买新被子新棉袄,但说什么都不肯再过来住。
如同躲避瘟神一样,家家户户都开始大门紧锁互相不再来往,生怕霉头到了自家。
警察来了几次,但现场一没监控二没指纹脚印,实在没线索查起。
这个节骨眼里,大概是搜查队的人背后嚼了舌根,人人对韦杰华一家变了脸色。
农村圈子实在太小,谁家孩子外出打工去了,哪家娶了媳妇添了孩子,甚至是谁家抱了两只狗崽子养着,这些琐事全都能即时流传,每个家庭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黄雪蕊去年喝农药的事闹得实在太大,县医院里有韦家
()村的人上班,村子里突然死了媳妇也能人人知道。()
这么多家人都出了事,韦家连个瓦片都没落,显然是他们家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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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鬼,凭什么家家户户都又缺又破出了意外,就他家还活蹦乱跳地过好日子,凭什么!!
人们一开始议论,韦老太太平日里的社交圈子直接遭受毁灭性打击。
老太太在家里委屈地直哭。
“你翠婶今天见到我直接啐了一口!她以前看见我都恭恭敬敬叫声芬姐!”
“村东头小孩儿洗三,都没有一个人请咱家去吃酒,这日子还怎么过!”
韦杰华虽然是庄稼人,也明白清楚自己家里所有人都被孤立冷眼着。
他觉得事情不对,开了储物间的门给那饿到接近昏迷的黄雨鑫灌了点冷粥,很不客气地拿勺子敲他脑袋。
“活着没?你见到你姐了?”
“……”
黄雨鑫好几天没有洗澡,身上散发着污浊的臭味。
他好像昏迷过去了,勉强能发出一点模糊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