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绮忽然觉得,孙莹莹这种女人,连死都不配。
她要让这位尊贵的白太太、从如今高高在上的云端狠狠跌到泥里,然后在里面挣扎、窒息、卑微的求饶。
亲自体会一下她的女儿们所受过的苦,将她带给这个世界的恶都亲自尝一尝。
然后再去死。
这样才行啊。
司绮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衣襟上的鲜血,毫无波澜。
她并不觉得疼。
刀片只是切开了脖子,并没有割断动脉,死不了的。
她从白宣赫的身体上踩过,爬到了床上。
跪在中间那一团血污中,帮趴在里面的白雪,解开了腰间快要和肉融为一体的布绳。
奄奄一息的年轻肉体疼得痉挛,但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这是常年被虐待下形成的身体习惯,再痛也不敢叫出声。
“喂,你死了没有,”
司绮往后,靠坐在华丽的软纱床头,伸腿踢了踢白雪的手臂,“没死就喘一声。”
白雪依然趴着没有动,但却抬头看了司绮一眼。
视线停在她还在涓涓流血的脖子上,抿了抿嘴,终于发出了干哑的气音,
“你来干什么?专程来看我的笑话吗”
“果然是招人嫌”
司绮白了她一眼,认真的问,“白宣赫这样对你多久了?”
“五年”
司绮又问,“除了白宣赫呢?”
白雪将脸重新埋进了床单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白峥和白嵘”
“哈~”司绮笑了,因为太过愤怒而笑。
她上前,扯着白雪的头发将她扯着坐了起来,低吼,“孙莹莹是死的吗?她不管你?”
白雪却羸弱的流眼泪,
“母亲她不知道她也很不容易”
司绮服了,深呼吸了一口,才忍住不打人。
“你是被喂听话水长大的吗?”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孙莹莹不容易?她可是容易得很!她比任何人都过得好。
因为她的心是铁做的,冰冷而坚硬。
她作为白家的当家主母,整整五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孙莹莹就是因为知道才不管,才抓紧时间将白雪接回国,想将她尽快嫁出去。
趁没坏之前。
她知道那三兄弟是在报复她害死了他们的亲娘,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一个发泄的渠道,自己好置身事外罢了!
司绮离开床,去旁边的衣帽间里翻了一条、和自己身上款式差不多的白色长款雪纺裙。
回到床边,将白雪从床上扯到地上。
用床边还算干净的丝被胡乱擦了擦她一身的血污,帮她飞快的套上了那条裙子。
“你还能走得动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