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外强中干、虚张声势、丑陋不堪,尽数摆在了他眼前。
“滚!”张青寒粗暴地喊,愤怒的像头小狮子。
“寒寒,你听爸爸说……”张科俭觑着对面冷然的男人,心里恼怒但也不敢表现,小心去拉她,“爸爸是来给你道歉的,你那任性的弟弟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我已经在家狠狠打了他一顿,你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亲自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你出气。你说,你说这……”
他摊着手,一副老父亲调解不了前妻女儿和现在儿子之间矛盾后很是无奈但又用了心的样子。
“这,怎么都到不了闹到法院那步啊。”他说着还向旁边的人寻求认同,“你说是吧,赵董。”
他和他没有任何工作利益上的往来,却谦卑小心的喊着赵董,这副作态恶心的张青寒喉头一哽,像吃了一碗泡的肿胀如蛆的大米饭。
赵貉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男人,实际上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
住院生病那几年,他遭受了无数恶意,是任人磋磨、鄙夷、嫌弃的残废,唯一的异类是医院里那个天真单纯的小阿里。
等他成了赵貉后,手段狠辣,睚眦必报,周围便尽是好人面孔了,即便是眼前的张科俭,也没了记忆里的刻薄、嫌恶。
相反这样的态度,才是他周围多数人的态度。
所以赵貉从不觉得自己傲慢,他习惯了对方弯着腰,微低着身子探着脑袋同他讲话,然而张青寒又成了异类,嫌恶他上位者的狂傲,鄙斥他的高高在上。
就像现在,眉毛紧紧拧着,生气愤怒地瞪着他。
赵貉慢条斯理的开口,“寒寒的事情,我早答应了她,我不插手,一切交由她来处理,张先生有什么矛盾,还是同寒寒好好商量吧。”
张科俭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怒火升起,要不是有他在背后撑腰,张青寒怎么敢把他告上法庭。
他觑着对方,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是好,最后苦着脸看张青寒,“寒寒,你怎么会想告爸爸呢,这么多年,从你裹尿布的时候,都是爸爸没日没夜换的啊。你想念你妈妈,难道忘了,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吗?”
张青寒嗤笑,“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程序已经走了,你如约出现在法庭就够了。”
说着,她喊了声:“陈叔,送客。”
“寒寒!”张科俭脸色难看,“你听……”
下人过来,伸手带他出去。
张科俭脸抽搐了一下,只得颔首跟赵貉告别。
对方目光望着亭外远山,并未回应。
张科俭离开,张青寒愤怒的火又落向了赵貉,“你不会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