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花封枝含笑的眼睛,心口一热,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花封枝看着他带领着人走过,心情有些复杂,替他骄傲,又为自己给他选择的路而愧疚。“少爷,回去吗?”清月看花封枝没了兴致,柔声问道。花封枝收敛心神,点点头,“走吧,等他见过舅舅该上府上找我了。”只是三人刚走到楼下,一个穿着盔甲的小兵站在那里。“花少爷。”那人看上去有些紧张,看清花封枝的脸时,眼睛都不敢看他了。将军让他来找的人太…太好看了。花封枝挑眉,“你是萧临池派来的?”那人连忙点点头,他将手里几支盛开的栀子花递上来,“这是将军让属下交给您的。”花封枝诧异地看着盛开的花朵,“栀子花在并非这个时候开。”那人摸了摸脑袋,咧嘴笑道:“将军养死过好多株,这株是活得最久的。将军找到秘法,这花昨日才开,他便让属下为您送来。”接过栀子花,花封枝心情莫名变好,他点点头说:“你回去复命吧,告诉他我很喜欢。”“那属下告退了。”“嗯。”马车很平稳,茶月看见花封枝拨弄着栀子花,开心地说道:“萧将军很看重少爷呀。”花封枝学着她的语气回了一句,“是呀,他看重我,你这么开心呀?”茶月眼睛弯弯的,她看着少爷心情颇好是样子,说道:“因为少爷开心呀,少爷从拿到花开始就一直在笑。”“是吗?”花封枝目光落在花瓣上,他轻轻捏了一下柔软的花瓣,又肯定道:“是啊,我很开心。”萧临池回京城的消息让将军府也热闹了好久,花封枝刚回府看看见忙忙碌碌的仆人。“这是在干嘛?”花封枝闲散惯了,手上握着一束栀子花,也不走回院子的小道,往父亲库房走去。清月也算是将军府的老人,拉着下人问了两句就弄清楚了。回来给自家少爷解释道:“老爷刚刚来了消息,说要宴请了萧将军过来,我们离开得早,所以没听到消息。”“这样啊。”花封枝摸了摸下巴,“走吧,去我爹库房。”“少爷要寻些什么告诉下人就好了,何须自己跑一趟。”茶月关心道。库房虽然有下人打扫,但总归没有院子里干净。少爷身娇体弱,要是闻见些难闻的灰尘,又得咳上半天,好不难受。花封枝有些失笑,他倒是明白茶月的意思,安抚她说:“无妨,只是寻个花瓶装着这花罢了。无须担心,我若有事,你们尽管拿药灌我便好。”茶月知道少爷是固执的,虽然性子没以前尖锐,但做了决定还是不轻易改变的主。花封枝的小金库比起将军的库房也不遑多让。花封枝每年都能得各种赏赐,但大多数都是些漂亮的小玩意。花瓶这种东西,还得来他爹这里找。看了好一会儿,花封枝才在角落里瞧见了一个素净的瓶子。白色的瓶子圆弧状,中间鼓鼓的,两端收紧。“茶月,这个给我拿上。”花封枝手指往那一指,让茶月拿好。“和我爹说一下,这个归我了。”清月看了一眼笑道:“少爷,您不记得这个吗?这可是萧将军当年在您生辰那日送给您的瓶子。”花封枝愣了一下,“啊?”他没什么印象,眨了眨眼看向清月,“萧临池做的?”清月瞧少爷难得露出这副样子,眼里满是笑意,“奴记得当年您嫌弃这瓶子太素了,就让老爷收进库房了。后来你的库房置办出来,也就没移过去。”花封枝看了眼瓶子,半响没说话,最后无奈地笑了起来,“幼时喜欢鲜艳的颜色。倒是现在知道了好的东西不能看面上。总归是他做得太好了,这会儿才能让我在爹爹满当当的库房里瞧见这瓶子。”“少爷喜欢,萧将军定然高兴极了。”茶月抱着瓶子一边附和道。花封枝笑了笑没说话,他当初也是喜欢蓝色的眼珠才逼得爹爹把萧临池买来。虽说不能看表面,但萧临池是实打实得对他好。可惜他以前太过敏感,说话总喜欢带着刺。也不知道萧临池是不是喜欢被骂,居然会喜欢上他?“走吧。”花封枝心里揣着事,想不明白他的理由,步子也快了些。花封枝的院子还是和以往一样,安安静静的。瞧见天气不错,他又坐在了树下的椅子上。茶月见少爷靠着椅子快要睡着了,轻手轻脚回屋拿了一件厚重的披风给他盖上。“姐姐,我去给少爷煎药,你看着少爷。”茶月琢磨着时间要去煎药,和正把糕点端上来的清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