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谣说:“前两天我见了换了个新簪子,看样式不是宫里派放的,该是什么人送你的吧?”
小顺子暗暗吃惊,不想长谣居然如此细心。贺赫赫也吃惊:人家换了个簪子都能看出来?这长谣还真是天生gay!
“这……”小顺子顿了顿,说,“殿下多心了,哪里是什么人送的!只是玉娘娘打发人赏的……”末了,小顺子又补充一句:“也不止我一人有。”
“玉娘娘人真好,那么阔绰。”贺赫赫又笑了,说,“对啦,她前些天还问我来着,问你的全名叫什么。瞧我这个没心肝的主子,竟也不知道。”
小顺子苦笑道:“那是因为您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贺赫赫便道:“那你给我说说吧。”
小顺子叹了一声,便说:“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托公子的福,才有的今天。”
此事就像是个童年阴影,挥之不去。小顺子一直怕会再没人遗弃,所以总是拍马屁,乱讨好人,也唯有对玉交枝会耍脾气。她虽明知玉交枝是个公主,但却又觉得很安全,并无会有抛弃的危机感,而玉交枝也是一直让着她、哄着她,倒似小顺子才是公主一般。也是如此,之前玉交枝问她名姓,她才发脾气不愿说。怎知玉交枝不忘此事,悄悄来跟贺赫赫提起了。
贺赫赫道:“怪可怜的。可‘小顺子’终不是个正经名姓,而且也跟那些个太监奴婢的容易混了去,不如改了吧,你看如何?”
小顺子竟然喜极而泣:“果真可以吗?”
贺赫赫道:“当然可以!为何不可?我还要收你到沙家,你没亲人,只把我当亲人好了。”
小顺子感动得落泪。
贺赫赫又问长谣:“你说叫什么好?”
长谣便道:“那便叫沙顺玉好了。”
小顺子一边抹泪一边说:“那岂不犯了玉娘娘的讳?”
“这有什么?宫中丫鬟叫金叫玉的多了去了。”长谣又道,“况且她知了说不定还乐意至极。”
小顺子听了这话,总觉得长谣话里有话,心里却仍是感动居多,落着泪谢恩了,从此便更名为沙顺玉。也正如长谣所言,玉交枝知道了沙顺玉的新名,倒是很乐呵。
刚让沙顺玉认了沙家的宗,本是件喜事,玉交枝也正打算组一台戏,借贺赫赫的威名摆个筵席,略贺一贺他,怎知没过多久,便传来了沙大学士急病去世的消息。那到底是贺赫赫这一人身的父亲,少不了有哀伤之叹,无端端就死了个爹,叫人怎么不展愁眉!
沙顺玉又哭道:“都是我错,必定是我克死了老爷!”
长谣道:“不能怪你,看谍文便知,他在此事之前就病危去世了。”
那贺赫赫却对纳兰秀艾说道:“何以老父病了,我这边全无消息?要等讣告来了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