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黎言言的声音沉闷地传过来。
“道歉的时候难道不对着别人的脸吗?你这样有什么意思?”白雪霜继续说。
“够了,我弟弟不喜欢陌生人太多的地方。”黎郁的面色也有些难看,他弟弟做错了事,于情于理都应该道歉,但他天然偏心,特别是弟弟患有疾病,从小就生活在国外看病,效果一直不明显,近期才回到国内一家人团聚。
只是他胆子很小,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到对方,黎郁也是耗费了很长时间才让对方逐渐接受自己。
“我道歉是应该的,哥哥。”黎言言从黎郁身后走出来,鼓起勇气走到白雪霜面前,选择了一个较为合适的位置,心想对方应该不至于一下子打到他,有时间逃跑。
别人看向他的眼神那么炙热,也有可能是因为白雪霜在他们心里地位很高,自己此举无疑是招惹了整个剧组的人。
黎言言越想越恐怖,简直要把白雪霜想象成故事里的那种超级大反派,专门抓他这种小孩吃。
“对不起,我不应该占了你的位置,也不应该在你的位置上睡觉。”黎言言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脸色更加苍白,微微抬头看向白雪霜。
白雪霜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养的一只兔子,那只兔子的单子也特别小,总是缩在某个角落,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它立刻藏起来,只露出一个毛乎乎的屁股。
“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这是……”或许是想到那只兔子曾经带来的美好回忆,白雪霜的态度难得好了一点,还准备将围巾还给对方。
结果他眼睁睁看着黎言言那个小兔崽子飞快地逃回了他哥哥身后。
白雪霜:……
按理说没什么问题,但他怎么这么生气呢。
他气冲冲地将围巾丢在自己的靠垫上,准备冻死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休息也不打算继续了:“导演,继续!”
导演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
黎郁找了一个女孩,给了她一块大洋,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让她带着黎言言去吃晚饭。
彩排一旦进行,不到结束是不会停下来的,中间不知道要消耗多长时间,而现在快到言言吃饭的时间点了。
黎郁干脆让别人带他去吃点东西。
在话剧演出之前,所有相关人员都必须住在歌剧院内。
听到黎郁的要求,女孩又看了看黎言言的脸,自己先红了脸颊,声音细如蚊呐:“好、好的。”
说完,她轻轻拽上黎言言的衣服袖口,准备带着人出去。
黎言言不安地看了黎郁一眼,对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才放心出去。
他离开后,彩排间的大部分人像是如梦初醒,从黎言言令人目眩神迷的容貌中回过神。
不是他们没见过美人,黎郁和他长得就有五六分相似。而是对方的容貌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围,好像有种无形的魔力,狠狠捏住他们的心脏。
“……如果他不是男孩,我要以为他是女巫了。”有个人喃喃自语说。
他的这句话引来了周围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黎郁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危险地盯紧了说话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对方。
他弟弟一直都很特殊,所以一直不放心对方独自出门,养出一副懦弱的性子也总比天天往外跑好。
现在这个年代太危险,也太特殊,黎家虽然在沪川市有点地位和影响力,但更多的还是在政界。而现在这个社会,手里有武装势力,才有底气。
黎家一直很担心这个长相最好却偏偏疾病缠身的孩子,回国也有大半是出于这个原因,国外他们势单力薄,实在没有信心护住这个越长越出色的孩子。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虽然亮着不少路灯,但和白天还是有差距。
现在这个年代的路灯昏黄,并不能清楚地看清行人的样貌,尽管不少商铺的招牌上还有五颜六色的彩灯,但那些彩灯的装饰性大于实用性,起不了很大的作用。
黎言言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娴。”女孩听到黎言言的问题主动回答,“你、你是叫黎言言吧?我可以喊你言言吗?”
她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还在想,是不是黎郁报错名字了,把小名当做大名说了出来,当时有些人还因为这个名字笑了好几天,因此给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黎言言一进剧组就是一副特别怪异的形象,他总是带着厚厚的围巾,说话声音很小,只露出一双眼睛,也不和其他人交流,所以别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排斥他,到现在,大家对他的了解也只有名字。
“可以啊。”黎言言已经习惯别人这么称呼他了。
也许是他的名字非常适合使用昵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