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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罪行早上，顾云芷醒来，见只有李阿姨在家，连忙问顾建军的行踪。“李阿姨，爸爸去哪里了？”“你不是昨天丢了挂坠？你爸爸一大早的就带着人去掏粪坑了。”听到爸爸待人已经去掏粪坑，顾云芷拔脚就往外跑。顾云芷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人围了起来。她挤进人群的时候，别人还没有注意到。顾云芷见到父亲撸着袖子还在粪坑里面掏着，而地上母亲的头和手摆放着。很快，王爱国也带着派出所的人到了现场。一起帮忙把颜华芳的碎尸从粪坑掏了出来。顾建军回头，就在人群中见到女儿。“宝宝，不要看，宝宝把眼睛闭上！”顾建军大喊着。很多年后的睡梦中，顾云芷仿佛还能听到父亲这样的喊叫声。也不知道是谁站在顾云芷的身边，就把顾云芷的眼睛给捂上了，一时之间顾云芷什么都看不到。“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放开我，我就想看看妈妈。”顾云芷想掰开捂住她双眼的这双手，何奈对方力气太大，而她人又太小。一着急，她抓过对方的手臂就啃咬。吃痛，对方才放开了她。她是怕了再被捂上眼睛，和什么都看不到比起来，她宁愿真实的面对。顾云芷连忙跑到了父亲的身后。也不管派出所的人在办事。“顾云芷，你都这么不识好人心的吗？苏老师，你没事吧！”薛定睿拉过女子的手，气愤不已的对顾云芷嚷道。“苏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比起什么都看不到，看不清，我想知道的明明白白，我这辈子都要看不到妈妈了，哪怕现在她支离破碎的躺在这里，她的身份都不会变，是我的妈妈。我能看一眼，就少上一眼。”顾云芷说的话让人泪动，现场很多心肠柔软的女性哭了起来。“多好的孩子呀，虽然现在颜华芳的样子有些恐怖，可孩子的话也没有错，她已经没有了母亲，能看的也就这几眼，等下葬了，可就是连尸体都看不到了。”“真是丧天良的，亏我当初还听信了谣言，真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凶残的人，还就在我们身边，想到我就毛骨悚然。”农场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庄大壮和庄美丽两个人被派出所带走，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两人凶残到把人杀了，还编造谣言。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平常谁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找到了尸体，警察就到两人家中搜查，最后确认杀人分尸地点就在庄美丽的家中。至此也不由两人抵赖了。要承担杀人罪行，庄美丽首先就崩溃了，人不是她杀的，她发现的时候庄大壮已经在她家分尸了，庄大壮愿意分她钱，加上家里就这么一个弟弟，她才帮忙运尸体和传播谣言的。如果就这样要她坐牢枪毙，她是死也不会甘心。庄美丽首先承受不住的招供。都是钱惹得祸原来庄大壮欠下赌债就想到了平常打扮的风姿卓越的颜华芳，就跑到颜华芳家偷窃，他知道颜华芳一般都是早上七点上班，六点半就出门，家中平常只有一个照顾孩子的阿姨，和小儿子两人，所以他笃定，颜华芳夫妇不在家。他七点半就去了颜华芳家中盗窃。翻了墙进去，就刚好看到颜华芳和一个男的在家中，然后他看到那男的给了颜华芳一大笔钱，等男人走掉之后，他原本想等到颜华芳出门了再行盗窃，没有想到颜华芳居然拿着钱出门了，没有把钱放在家中。眼看着赌债到了最后的日子，庄大壮没有办法，心一狠，尾随了颜华芳，然后故意叫了颜华芳，说是庄美丽在家里被林定邦打了，平常林定邦喝醉了耍酒疯打老婆也是在农场里出了名的，所以颜华芳不疑有他。人命关天的事情，她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去了庄美丽的家中劝架。进了庄美丽的家，并没有听到吵闹的声音，颜华芳就知道上当了，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庄美丽是因为葵水来了到家中处理的，结果就见到了弟弟正在分尸，既然弟弟已经杀人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帮着掩饰了。刚好得知顾建军要去塘上好几天，两人就打算传播谣言。等顾建军回来，谣言已经传的到处都是，就是顾建军觉得事情不对，可大家已经相信了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农场治安队也不会受理，加上颜华芳又长时间不出现，外界就会更加以为颜华芳是抛下孩子丈夫和人私奔了。几天时间，谣言也会传到镇上，等到镇上都在传的时候，派出所也就不会重视顾建军的怀疑了。毕竟顾建军只是怀疑，而有一堆人亲眼见过颜华芳和一名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男人私奔。这就是谣言的可怕之处，谣言传着传着就会成了真的，一些人不过是道听途说，并不是亲眼所见，到最后为了炫耀就直接把听来的事情当作亲眼见到的去谣传。庄大壮姐弟杀人的事情不但在华兴农场轰动，就是镇上和县里都传的沸沸扬扬，不等案子判下来，林定邦已经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庄美丽闹离婚。庄大壮被判死刑已经成了定局，而庄美丽在此案中涉案多深，也有待法官的判罚。这期间，顾建军已经请专人将颜华芳的尸体缝合了起来，他亲自给颜华芳穿上身前最喜欢的衣服。顾云芷一直注意着父亲的情绪，不过纵观下来，顾建军的情绪还算是平稳，除了找到母亲尸体那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哭了一顿之后，就没有什么别的异常的表现，顾云芷觉得父亲这样发泄出来了才好，所以也就暗中看着父亲发泄，并没有打搅。上学出殡当天，天阴沉的可怕，最可怕的是父亲的心情，由于母亲娘家没有什么人，所以父亲通知了自家的几个亲人，结果爷爷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就挂了电话，而兄弟姐妹几个都推说路途远，不便过来，气的顾建军差点摔了电话。能送母亲最后一程的，只有他们一家人，李阿姨抹着眼泪抱着顾云城，而顾云芷抱着母亲笑容灿烂的照片，任由父亲牵着手，走在了最前面，把母亲送到了火葬场，等火葬完，父亲亲自把母亲的骨灰放到了骨灰盒中。把母亲埋入了石祥县的公墓当中。“爸爸，我们不把妈妈送去京城吗？”带着疑惑，顾云芷问道。她记得顾家在京城有一块不小的墓地，顾家人死了都是葬那里，前世父亲自杀身亡，爷爷就把父亲葬在了那里。后来弟弟被枪决，尸体顾家人领去火葬之后也是葬在了那块墓园当中。“你爷爷当初不同意我娶你母亲，这些年我以为他已经对此事释怀了，原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也不管女儿听不听得懂，顾建军叹气道。顾云芷这还是第一次听父亲说起和京城之间的关系，没有想到父亲娶母亲就已经是引起了顾老爷子的反对，也难怪当初他这么的厌恶自己了。“爸爸，爷爷那边这么讨厌我们，你可不能轻易出事，否则我和弟弟就要成孤儿了。”顾云芷紧紧抱住顾建军的胳膊说道。前世的自己可不就是一枚孤儿？小时候看人脸色，被磋磨，长大了就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顾家没有一个人正视她，就算是读书每回成绩她都不敢考的比堂姐好，否则大伯母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有时候她在想，压着及格线考那也是一种艺术，瞧她考试都考出心得来了。“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你和弟弟，爸爸也不敢轻易的有事的。等到爸爸百年之后，爸爸也不去京城，我觉得这里挺好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记住，让爸爸继续和你妈妈要住在这里。”“以后的事情还早呢！我希望爸爸长命百岁！”顾云芷赖在父亲的怀抱中。嗅着父亲身上独特的烟草味道，顾云芷疑惑了，按照父亲现在的说法，就算母亲失踪，父亲也不可能抛下她和弟弟，因为父亲老早就有预感老家的人不会善待她和弟弟，这样的父亲又怎么可能自杀？可惜前世她一直沉溺在母亲与人私奔的阴影中，根本没有好好关心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