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拖着血淋淋的胳膊,衣襟衣摆上全是飞溅的血迹,像是一朵朵的梅花。
“我本来会成功的。”易流死死盯着顾千秋,“我本来就是千百年来、夺心宫里最有天赋的人!如果没有你,我和哥哥就会成功!”
“……”顾千秋堪称怜悯地说,“那我还是千百年来、同悲盟内最有天赋的剑修呢,你选我,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
易流却明显听不进去,还要说什么。
顾千秋操起剑,横着拍在她的后颈上,易流瞬间就眼睛一翻、不省人事了。
在白玉京内,顾千秋轻车熟路,先是找了伤药替她止血、又寻了几根捆仙索将人捆得结结实实,顿了顿,又觉不放心,彻底将她的经脉全都封住,堵了嘴,塞进了衣柜里。
看她刚刚反抗时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估计关个十来天不成问题。
顾千秋非常放心地将白玉京打扫干净。
然后躺在床上,琢磨事情。
仙盟大会肯定是严之雀要召开的。
他还留着易流假装自己,肯定是他那个位置已经坐不稳了,需要“顾千秋”来号召。
但是这个“顾千秋”又不是真的顾千秋,于是只好掐着永思的命脉,要求这个姑娘对他俯首帖耳。
那么这其中……令狐良剑知道多少?
江湖上遍布的花蝶教……他又了不了解?
如果令狐良剑真的全然参与了。
顾千秋磨了磨牙。
师兄,那可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想到这里,心口有点堵,顾千秋就起身直接去了惊虹山的侧峰。
却发现侧峰上有禁制,上不去,惊虹山的手法,不知道是不是仲长承运为了躲避傻逼而专门搞的。
顾千秋气沉丹田叫了两声:“师父!”
没得到回应。
那顾千秋这个“恃宠而骄”的小脾气必不能忍,捣鼓了半天,解开禁制,欣然上了惊虹山侧峰。
山道两侧的植物长得更加茂盛了,差点都下不去脚,树枝上蹲着一排胖得没边了的小松鼠,叽叽咕咕地看着顾千秋。
眼见着它们就要往自己身上蹦,顾千秋吓得霜雪明都掏出来了:“停!”
就它们现在这个体型,顾千秋绝对能被当场砸得去见阎王。
那这些松鼠就完成了全世界松鼠都完不成的巨大成就——
单杀天碑无上。
小松鼠们一个急刹车,顾千秋将它们全部吓走,费力抬脚又上了百米路,再次喊道:“师父!”
还是没有回应。
顾千秋莫名生出了点奇怪,喃喃道:“就算是闭关了,也不应该听不见我的声音啊?”
再说,他一个知天命了的老头子,还有什么关好闭的?难道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么?
就在这时,山风从山顶上吹来了仲长承运老迈的声音:
“是千秋么?”
顾千秋朗声回道:“是我!”
“……千秋,十二年前,是一场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