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能够在那里等待着自己,那就意味着对方知道自己的到来,二阶堂野野思索片刻,把手伸进袋子之中摸索着,果不其然,在那堆硬币之中,有一个小小的信号发射器正散发着红色的光,她将信号发射器留在地上,提着那袋硬币绕过了那团烈火。
“我们本应如此,我们一同漫游,我们拾取时间的锚点,在无尽的溪水之中流淌。”
在引爆了那辆运钞车之后,不知怎么的,二阶堂野野想起了这句诗,她带着硬币和锚点,打理了一下发卡的位置,便继续朝着市区外环走去了。
老奶奶又重新拾起了放在一旁的围巾,接着织了起来,看样子,如果二阶堂野野不再继续搭话的话,这一场对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二阶堂野野拿着那串钥匙,钥匙是黄铜色的,虽然有点老旧,但很干净,应该是有按时清理过,她提着那袋剩下的硬币,沿着木质的楼梯向上行走,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像是在抗议属于二阶堂野野的重量。
钥匙上的数字是二零三,一个很不错的数字,不会太高,也不会太靠近楼梯口,出乎意料的是,旅馆的二楼显然比一楼要宽阔的多,单单是走廊看起来就有二三十米,看样子别的楼房的二楼也是属于这家旅馆的。
本着不要奢求太多的念头,二阶堂野野用钥匙打开了二零三号房,还不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干净的单人床,一张褐色的木质桌子和椅子,一盏煤油灯,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淋浴间连在一起,二阶堂野野关上门,先是把那袋硬币里面的硬币取出来,找了个地方藏起来,随后,她拿着煤油灯和装着硬币的袋子走到了卫生间。
<divclass='gad2'> “……明明整个袋子都染上血了,硬币却只有那一枚收到了波及。”她喃喃道。
——是的,整一袋子里面的硬币都是干净的,除了成为锚点的那一枚,这也是为什么二阶堂野野愿意使用这些硬币,因为外人根本看不出来那些硬币曾经装在一个染血的袋子之中,而袋子也只是呈现出一种暗淡的颜色,不知为何,一点血腥味都没有,这倒是方便了二阶堂野野处理。
她把煤油灯打开,将里面的煤油淋在了袋子上,片刻之后,她打开了淋浴间的花洒。
等到水流已经开始冲洗袋子的时候,她使用了半步熔岩,仔细控制着引燃的量,从袋子的一角开始点燃,让袋子逐渐化为灰烬,变成灰的部分顺着花洒的水流流进下水道,而那些烟也早已被水冲散,一点痕迹都没有,等到灰烬完全被冲进下水道之后,她褪下衣衫,也进入到淋浴间之中洗了个澡。
只可惜现在没有换洗的衣服,或许可以去问问那位老奶奶这附近有没有卖衣服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就先将就着吧,也可以找老奶奶借一件,毕竟两人的身材都差不多,而且那朴素的颜色也不会惹眼,她清洗着头发,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九八九年洗澡,没有那些充斥着香味的沐浴露,也没有什么柔发剂,不过毛巾还是有的。
她用毛巾把身体擦拭干净,在镜子前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的头发,在简单洗了个澡之后,她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她将几枚硬币放入口袋之中,她特地挑选了几个看起来崭新的,矮子里面拔将军,也胜过那那些快被磨损的看不见字样的硬币好,没有什么随身物品,除了从集装箱区域抢来的那把枪。
当二阶堂野野回到一楼的时候,那位老奶奶正端着一个面包走出来。
“黄油蒜蓉烤面包,配上一点点香葱,我的独家手艺,要试一试吗?”对于二阶堂野野的下来,老奶奶没有半点意外,“不介意的话就吃一点吧,看你一会儿要出去的样子,肚子没吃饱可是没有力气走路的。”
“谢谢您。”二阶堂野野也没有客气,她在那三张椅子之中挑了一张坐下来,尝试着用礼仪去拿起面包。
“不用拘谨,就当是自己家就好。”
老奶奶并没有一同坐下来,毕竟此时那条小狗正咬着老奶奶的裤腿,尾巴摇啊摇。
在老奶奶给小狗准备晚饭的时候,旅馆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奶奶,我回来了……您知道吗?今天那运钞车好像出事了,听说被什么东西烧了,我还没来得及去……额,原来有客人啊。”
走进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和老奶奶一样朴素,被汗水浸染的白色长袖,配上黑色的布夹克,褐色的头发也被布条扎在额头上。
“你回来了啊。”老奶奶点了点头,随后又向着二阶堂野野解释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孙子,克里恩·阿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