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张俊把罗毅喊进办公室,说道:“罗主任,下周一的下午三点钟,召开市长办公会议。请你通知各个副市长,务必准时参加会议。另外,请你邀请临钢厂的厂长,临纺厂的厂长过来出席本次会议。”罗毅掏出一个小本本,又拿出一支圆珠笔,飞快的记录下来,重复了一遍,道:“下周一下午三点整,召开市长办公会议,与会人员为各位副市长,列席会议的有临钢厂厂长马兴国、临纺厂厂长郭金和。”张俊点头,表示正确,对罗毅的认真态度也很满意。罗毅抬头问道:“张市长,我们市里新来了一个挂职的副市长,要参加这次的会议吗?”张俊问道:“挂职的副市长?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罗毅解释道:“年前派下来的,和张市长你的任命差不多同时下来。也是年后才来就职,要明天才来报到。”张俊心想原来如此,便道:“那他当然也要参加了!”罗毅答应了一声好,记录下来。做服务工作多年,罗毅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凡事当着领导的面记下来,再核对一遍,工作中就不会出现差错。下班之后,张俊回到迎宾馆。白兰麻利的接过他的公文包,略带羞涩,但又热情的服侍张俊换了鞋子。张俊长这么大,从来没享受过这么贴心的服务,看着漂亮的小姑娘,蹲下来给自己换鞋子,一股人上人的感觉,油然而生。“白兰,不用这么客气。”张俊一边说,一边走进洗手间。“张市长,这是我的工作呀!能为张市长服务,是我的荣幸,我高兴着哩!”白兰嫣然一笑,跟着走进来,打开洗脸盆的龙头,调节合适温度的热水,然后拧了一块热毛巾,递给张俊。张俊怕她帮自己洗脸,那可真不好意思了!于是,他赶紧接过毛巾,道:“我自己来。”他的手,不小心摸到了白兰的手。虽然只是轻微的触碰,但白兰还是羞涩的笑了笑,纯净的大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芒。张俊洗了脸和手,出来吃饭。迎宾馆经理陈瑶,亲自带人送了饭菜进来,和白兰一起摆好碗筷,帮张俊倒好了一杯酒,巧笑嫣然的道:“张市长,我们服务多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批评。领导的满意,是我们工作的目标;领导的意见,是我们改进的方向。”张俊笑呵呵的道:“在这里,我不仅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还有一种当皇帝的享受!陈经理,你们的服务,太周到了!太热情了!”陈瑶眼神里闪过一抹媚意,温柔的笑道:“张市长,在这临溪市里,你就是皇帝,你想要什么要不到的呢?”她微微俯身,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在张俊面前展露无遗。张俊淡定的收回目光,端起碗吃饭。陈瑶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侧伺候,忽然问道:“张市长,我冒昧问一句,市里是不是要关停临钢厂和临纺厂了?”张俊眼神变得犀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在哪里听说的?听谁说的?”陈瑶赔着笑脸道:“迎宾馆里人来人往,嘴杂得很,我听人说到过这事。”张俊沉着脸,严肃的道:“路人的一家之言,你也当真?凡事都要以市里的红头文件为准!市里没有发文,那就是谣言!一个成熟的迎宾馆经理,不仅不要造谣,更不能信谣,你还得帮助市政府进行辟谣!”陈瑶挺直的腰,不由得弯了三分,低声说道:“张市长言之有理,我明白了。”晚上,张俊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找到临溪市电视台。我国几乎每个县市,都会有自己的电视台。县一级的电视直播没有上网,通常只能在所在县的有线电视看到。张俊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除了大段的广告,就是一集接一集的放电视连续剧。城市太小,也没有太多的新闻可以播。事实上,很多县市的电视台都是在亏本经营,有的甚至已经被撤销。但是,县市电视台,又必须存在,留着这几个人,领导出行,大事小事,都有人跟随拍摄,进行后期制作,以及整理和发布。如果裁掉这几个人,那这些事情,还得找人兼职来做。张俊换到了省城的都市频道,看着新闻里的女主播,他忽然之间很思念沈雪。睡觉之前,张俊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沈雪,但是想了想,又作罢了。既然她已经选择离开,不打扰她,也是一种善良和爱护。第二天早上,张俊吃过早餐,提着公文包出门,前往单位上班。雾气沉沉,冷风阵阵。天地间一片白雾迷茫。寒冷的冬天虽然已经过去,温暖的春天却还没有到来。车子刚开到政府大楼门前,司机忽然停下车子,大喊了一声:“张市长,前门不能进,我们走后门吧?”,!张俊正想事,闻言怔道:“为什么?”然后他便知道为什么了!只见雾气笼罩之中,政府大楼外面,挤满了群众!站岗的保卫人员,如临大敌,一字排开,站在栅栏门前,防止群众冲卡。县级市机关大院,站岗的一般都是保卫人员,跟保安性质是一样的,并非正式的武警。只有正厅级以上的重要机构,才会有专门的武警值勤。张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骇然大震,寻思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那就是张市长的车子!市委二号车!就是他!”群众哗啦啦的转过身来,看着张俊的车子。张俊沉着的道:“我就在这里下车。”司机回过头来,焦急的道:“不行啊,张市长,外面这么多的人,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万一他们对你不利呢?我们还是走后门吧?”张俊用力一挥手,沉着脸道:“我是临溪市的市长!我到政府大楼上门,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走正门?这里来的都是临溪市的市民百姓,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司机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说,下了车,拉开车门,请张俊下车。一股冷风吹过来,吹得张俊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倒春寒的低温,让人感到了刺骨的寒意。空气中满是湿雾,夹带着丝丝雨点,助虐风势,更加寒气逼人。张俊紧了紧衣领,大步走了过去。:()官场从秘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