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阜一边说着一边回到刚才的房间,对呆若木鸡的胡岩道:“胡岩,赶紧上表请功,把剿灭反贼李氏一族写得精彩一些,关键你要把我写得英明神武一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胡岩低头应诺,他的声音平静而恭敬:“遵命,大人。”他的心中虽然对甄阜的命令感到不满,但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责任,他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胡岩开始撰写请功的奏折。他的笔下,甄阜的形象被描绘得英明神武,宛城的安定和繁荣似乎都归功于甄阜的领导。在甄大人英明决策下,将反贼李氏一族悉数抓获,扶大厦于将倾。
胡岩的奏折如同一只飞鸟,穿越了宛城的城墙,飞向了长安。
在长安的皇宫中,王莽正坐在龙椅上,他的手中握着一份奏折。这份奏折不是胡岩写的那份,而是宗卿师李守的奏折,内容是请辞归死。
王莽看着这份奏折,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宗卿师可以说位高爵显,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为什么请辞归死,这里面有问题啊,有什么问题呢。
忽然一个亲信小宦官进来跪奏道:“陛下,暗卫司有消息说李通谋反。”
“李通?是南阳李通,宗卿师李守儿子吗?”
“正是那南阳李通,宗卿师李守的儿子。”
“这就说得通了。”
“陛下,什么说得通了?”
“无他,速传廷尉高司。”王莽吩咐小太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小太监立刻领命而去,他知道,这将是一场风暴的开始。廷尉高司,作为朝廷中的执法者,他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有人将面临严厉的审讯和惩罚。
在长安的皇宫深处,小太监的声音尖锐而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之中:“皇上,高司已在殿外候见。”
王莽坐在龙椅上,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嗯,让他进来吧!”
廷尉高司,一个身材瘦削、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走进了大殿。他的目光低垂,声音恭敬而谨慎:“不知陛下召见微尘何事?”
王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嗯,速速捉拿李守入狱。”
高司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这……敢问陛下,要捉拿的可是宗卿师李守大人!”
王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厉:“什么大人,他已经不是了,他涉嫌犯了诛九族的谋逆大罪!”
高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李守曾是朝中的重臣,宗卿师的地位更是尊贵无比。但现在,王莽的话语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敬和犹豫。
王莽见高司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便怒喝道:“朕怀疑他与李通一同谋反,就算没有参与,李通犯的可是诛九族的罪,难道不该抓他李守问审吗?”
高司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自己作为廷尉,必须执行王莽的命令。但他也知道,李守的案件非同小可,这将是一场震动朝野的大案。
“陛下,微臣领命。”高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他知道自己将面临一场艰难的任务。
王莽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他知道,高司是一个忠诚而能干的廷尉,他相信高司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
李守在府中的这几日,心情如同悬挂在悬崖边的石头,时刻都在担心着儿子李通的安危。自从得知李通参与造反的消息后,他的心就没有一刻平静过。每当夜深人静,他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儿子,他的家族,他们的命运,都悬于一线。
特别是在李松逃回府中,带来了被人截杀的消息后,李守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开始怀疑,甄阜可能已经察觉了他们的计划。他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却没有任何音讯。
十月十九日这天,李守的心情更加沉重。按照常理,无论起义成功与否,消息都应该已经传回来了。但派出的人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李守知道,这可能意味着最坏的结果。
他决定去找他的老友黄显,这位中郎将是他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也是他在朝中唯一能够信任的人。李守换上了一件不起眼的长袍,准备悄然出门,希望能够从黄显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然而,就在他正要踏出府门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李府已经被廷尉府的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官兵们披坚执锐,如临大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披挂整齐的大将,正是廷尉高司。
李守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一沉,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但他毕竟是宗卿师,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养成了临危不乱的习惯。他故作镇静,声音平静地问道:“高廷尉,这是何意啊?”
高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声音冷硬而有力:“李守大人,奉皇上旨意,你涉嫌谋反,现在要请你回廷尉府接受审查。”
李守的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这一刻,他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他的儿子李通的起义可能已经失败,而他,也将面临王莽的审判。
在廷尉府官兵的押解下,李守被带离了李府。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悲哀。他盯着李府管家许久,挑了挑眉毛,管家缓慢点了点头。
高司大声喝道:“别看了,带走!”
在李守被廷尉府官兵带走的那一刻,李府内一片悲戚。老夫人和家中的女眷们泣不成声,她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管家,一个在李家服务多年的忠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帮助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