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今日有了结果,他便将这消息告诉文秀了。“这店,你是跟冯川一起开,还是你自己单独开?”“自己开!”李俊回答的很干脆,半点不犹豫。两个人合伙的生意总有些意见不一致,为了杜绝这种现象发生,那么,他便一个人打理,不管结果好坏,与人无尤。至于冯川为何要跟着他找店铺,一来是亲戚关系,尽绵薄之力;二来,他打算把生产加工这一块交给冯川的作坊,他的店只出售成品。冯川的作坊生产月月舒,干净、卫生、整洁、消毒工序做的很到位,交给他们,李俊很省心,也很放心。当然,他这也算跟文秀有了合作关系。月月舒作坊,文秀也有一半。文秀闻言,倒是佩服李俊脑瓜子灵活,竟然能想到将生产转让出去,自己只管销售上的问题。他和冯川之间的合作,与现代“厂家直销”的生意模式有多大区别?唯一区别是,李俊提供了兜尿布的图纸。这一点,与代加工更为类似一些。“既然你决定把生产这一块交给月月舒作坊,那么,咱们在商言商,即便是夫妻也不能讲情面,价格该多少就多少。”“那是自然!”李俊做出决定时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自己下定决心要跟着她经商,那么,在有些事上,就必须严格按照原则办事。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如此,具体价钱你跟冯川谈。”“好!”李俊满口答应,笑的一脸自豪,俊朗的脸挂着笑,瞬间便将文秀的心给乱了。这货,一把岁数了,怎么笑的如此好看?李俊虽然是三个孩子的爹而来,可实际年龄也不过三十岁。男人三四十岁,放现代还是而立之年,人生中最好的年华才开始,长得好看是必须的。李俊见文秀盯着自己的脸出神,眸子里的笑意更甚,装着胆猛地将她抱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心满意足的品尝过她的红唇后才道:“阿秀,我见你看为夫如此入迷,肯定是因为为夫长的实在是太好看。走,咱们去床上聊聊,为夫给你看更好看的。”他那地方雄伟傲然,可比他的脸好看多了。文秀闻言,倏地脸红了,骂道:“你个臭流氓。”正文碰钉子李俊倒是快活了,以为同冯川谈价也会如爬床一般简单,可偏偏,看似殷勤热络的冯川却给了他一个软钉子。“什么?一点优惠也没有?”李俊双目看着冯川,瞳孔张大,诧异万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冯川双目回视着他近乎吃人的目光,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半点没退缩,不慌不忙的应道:“是,一点优惠都没有。”“为什么?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好半响后,李俊的瞳孔缓缓恢复如常,声音也平缓了几分。冯川这些日子忙前忙后他是看在眼里的,可这时候偏偏同他抬杠为难自己,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他不说清楚,自己如何甘心付高昂的生产费?兜尿布刚打算全面推广,虽说面临的消费群体本来就是中上层阶级,可如果价钱太高,顾客也是会选择放弃的。家里请一大堆丫鬟婆子,不却一两个洗尿布的人。一张兜尿布如果上了一两银子,那岂不是在狮子大张口?冯川啊冯川,你加工费收取如此之高,是不想爷开店了?还是,趁火打劫,想要坑爷一把?“理由?理由当然足够充分。”若是不然,冯川怕自己“血溅当场”,他应声后,随后便解释道:“月月舒的生产和销量三叔该是知道的?”“当然!”李俊倒不是偏颇,很肯定的应了声,月月舒每月的销量和利润相当可观,比起火锅店来,那也是半斤八两,不分伯仲。冯川点了点头,继续道:“作坊目前就这么大,人手也就这么多,若是作坊开始生产兜尿布,月月舒的产量必然下降。如果减少月月舒的产量来生产兜尿布,月月舒减少的利润可是能算三叔的?”不等李俊回答算不算,他又接着道:“说句不怕三叔生气的话,月月舒每月的利润,三叔用兜尿布来换,我可舍不得。”言外之意便是:兜尿布远不如月月舒有生产价值。“既然如此,为了不耽搁月月舒的生产,又能代三叔生产兜尿布,这优惠的价钱,我打算另外请人上夜班,就像三婶的火锅店一样,两班倒。晚上熬夜做工,价钱怎么也得高一些不是?三叔,这个理由可是满意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俊还能再说什么?不过,被说服一是码事,立即拍板做决定又是一码事,李俊没作声,大脑飞快的转动,怎么将成本压低一点。冯川说的没错,但自己能承受的成本价格也早有谱,自己不能将工人熬夜上工的工钱全部揽身上,要不然,太亏了。冯川这小子,分明是在坑自己!李俊想通这一点,直接摇头拒绝道:“工人上夜工的钱,怎么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若是如此,作坊的工人就算是自己养着的了。差一点,差一点就上当了。冯川闻言,微微一愣,很显然没想到李俊能立马转个弯儿来,不过他也不急,慢条斯理的道:“三叔,这工钱,我可没让你付呢。”是没让自己明着掏钱,可不都算在加工成本里了?李俊有些怒,霍然起身,冷哼了一声,理也没理他,大步转身离开了。这件事,谈不妥。冯川等他离开之后,这才一阵后怕,整个人软绵绵的坐回椅子上,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正月还没过呢,汗竟然湿透了里衣,只觉一阵冰凉。他真怕自己如此刁难李俊,对方忍不住把自己给胖揍一顿,哎!李俊气呼呼的离开作坊后,七绕八绕出了梁家巷,走到大街上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中的火气才算消散了一些。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他怕自己再不离开,真的会揍冯川一顿。这小子,实在是太欠揍了。李俊强忍住没揍人的冲动,径直回了府,见到文秀的第一句话便是诉说今日碰的钉子以及所受的委屈。自从他从军入伍后,这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平民百姓面前吃瘪受委屈,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侄女婿,简直是气死人。文秀见他越说越气,怕如此孩子气的他被下人看去听去,挥退了桃红等人,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道:“先喝口水顺顺气。”李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在看见娇妻后,又蹭蹭蹭往外冒。他倒不是生文秀的气,而是气自己无用。这种小事都没谈好,将来又如何替文秀分担她身上的担子呢?他真没用!“阿秀,对不起,我”“说什么呢?”文秀见他这副小孩子受了委屈却还要跟大人说“我错了”的模样,乐的不行,想要不厚道的笑出声,又怕伤他自尊,只得强忍着笑道:“生意生意,哪儿有一次就谈成了的?你之前不也是这么整蛊陆靖和潘誉的?”之前李俊同陆潘二人谈加盟时,那可怕人给折腾的够呛。冯川再怎么样,也不及李俊对待他人的一半,所以,压根儿不算过分。一切啊,只不过是轮到李俊自己时,他自己受不了罢了。古语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李俊当初知道自己会因为一点小事碰钉子,掉面子,可能当初就不会那么故意折腾陆靖和潘誉了。李俊倒是听出了文秀的弦外之音,猛然抬头道:“你的意思是,还有的谈?”“为什么不能?你们俩才谈第一次,又没谈成,甚至有些不欢而散,价钱之事,更不能做定论。”文秀见他认真看着自己,自己也认真的道:“碰个钉子不算什么,搞不好是冯川故意的,想要给第一次单独做生意的你一个考验呢。你啊,改日再去同他谈,我跟你说个法子,他肯定就答应给你优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