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如果潘誉不是凶手,那这个“应该”就能直接害死他!李俊见冯川怕的厉害,让他先坐下,又让人给他上了茶,等他稍微淡定一点后,才道:“你别担心,不管你昨晚看见的是不是潘誉,你未与人结仇,你作坊就不会有事。至于”“不是,我是怕被杀人灭口!”冯川也不知道是看话本看多了,还是被那些咿咿呀呀的戏剧看多了,这会儿子,一想到潘誉那张娃娃脸杀了人,若是昨晚看见了自己,自己只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他今早听说闹了命案后,他就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李俊被他一句话怼的无语,但也能体会他的担心,想了想后,安慰他道:“你要是真担心,这几日就别出门了。至于潘誉那边,我会告知彭大人,让他派人去查的。”冯川想的也是不出门,但是,一想到他和李俊刚起步的事业,又有些为难,犹犹豫豫的道:“三叔,那咱们那生意”李俊闻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他怕死吧,又惦记着银子;说他不怕死吧,被子虚乌有的事扰的心神俱乱,慌慌张张的,唯恐别人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文秀听桃红说冯川慌慌张张的来找李俊了,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响还没出来,便起身往花厅一探究竟。谁知,刚走到花厅门口,便听见李俊说的话,心下突然“咯噔”了一下。文秀刚起不久,桃红也没跟她说外头的事,她目前还不知道永安城里出了命案的事。是以,听见李俊要让彭继去查潘誉,她就纳闷儿起来。李俊耳朵灵敏眼睛尖,听见动静抬头,便见文秀已经进门了,便立即起身去迎,“你怎么来了?用了早膳了吗?”文秀顺势点了点头,目光却是进门便落到了满脸惊慌的冯川身上,努了努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冯川听见文秀的声音,下意识的想喊三婶“救命”,谁知道曾逸突然从外头大步走了进来,朗声道:“爷,夫人,潘大少来了,说是要见夫人。”冯川闻言,腿一软,差点直接摔到地上。正文惊弓之鸟潘誉很快便随着下人进了花厅,但冯川却在这期间出门躲了起来,等潘誉进门后,这才拔腿溜了。文秀不知道冯川唱的是哪出,还不等她询问,便听见了潘誉的声音,然后便接到了李俊低声传来的一句话:别提冯川来过。别提冯川来过?为什么?文秀可谓是一头雾水,但李俊在潘誉来之前提醒自己,想必有他的用意。是以,她微微点了点头。潘誉顶着那张独特属性的娃娃脸进来,兴致颇高的同文秀和李俊打招呼,三人相互寒暄了几句后,这才分别落座。文秀也是好些日子没瞧见潘誉了,来者是客,更何况又合作关系在,态度很是温和,笑着道:“陆少东家回京了,又多日不见潘大少,我还以为你也随他一道回去了呢。”潘誉最是喜欢文秀府上的糕点,趁文秀说话时,已经塞了两块进嘴里,喝了一口茶后,这才应道:“倒是想回去。”只怕回去了又出不来,那就麻烦了。后面一句潘誉没补充出来,但是,李俊和文秀都听出了他话里暗藏的意思。陆靖和潘誉两个京都大少,似乎都面临了同样的问题。只是,在某些方面,性质又不相同。李俊向来话少,基本上都在听文秀和潘誉说,少有情况下才上一句嘴,随后又保持缄默。是以,花厅中一直传出说话声,倒像是只有文秀和潘誉两人在闲聊似的。潘誉今日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多日没来府上叨扰,所以上门来瞧瞧。这会儿吃了茶点,又不客气的吃了午饭,才意犹未尽的离开。潘誉一走,文秀便忍不住开口问李俊,“你之前别提冯川,什么意思?”冯川也不过是见了潘誉两面而已,还是接着她的缘故,今日冯川听说潘誉来了,神色实在是太过蹊跷,她不得不问上一问。难道,冯川哪里开罪潘誉了?李俊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屏退了其他丫鬟,留了曾逸和桃红在旁,这才对文秀说起了永安城说了人命案子的事。“出了人命?”文秀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彭继算是治理有方,永安城倒是没经常发生什么案件。像这种闹出人命,还是一死两人的案子更是少之又少。一个酒楼的掌柜而已,谁会杀他?李俊“嗯”了一声,然后审度了一番后,才又把冯川昨晚见到“潘誉”的事对文秀讲了,说完之后,才道:“你现在明白冯川为什么唯恐避之不及了吧?”万一潘誉真是杀人凶手,冯川又恰巧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回想起昨晚或许瞥见的人影,冯川不是找死么?但是,若潘誉不是凶手,那冯川就是庸人自扰、杞人忧天了。文秀得知冯川昨晚瞧见的人与潘誉八九不离十,心中十分骇然,但是又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想去相信,若凶手是潘誉,城中又闹的沸沸扬扬,他这时候到处乱逛,万一被人瞧见认出来,岂不是惹祸上身?况且,潘誉会跟周大福这种小酒楼的掌柜有什么过节,能狠下心一刀封喉?文秀想不明白,但又不能直接相信潘誉是清白的而认定冯川看错了人,想了想后道:“阿俊,你觉得该如何?”不管是不是潘誉,此时都不能打草惊蛇。只是,必须派人监视潘誉,待官府的人查出真相,要么让他伏法,要么还他清白。李俊痛文秀想到一块儿去了,点头附和后,便立即吩咐曾逸去做事,一是去官府向彭继说明这条线索;二是派人保护冯川安全;三则派人暗中跟踪潘誉,了解他的行踪。曾逸虽然不是暗卫,但调教出来的人暗中跟踪什么的还是游刃有余,命令一传达,很快便有下属领命去了。冯家那边,也去了两人暗中保护。冯川可能是看错了,但李俊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话说冯川躲开潘誉离开后,便急匆匆的回了家,连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回应一声,整个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他太害怕了,是一种后怕,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潘誉昨晚走慢一步,自己又恰巧同他打了招呼,打草惊蛇后,潘誉昨晚会不会直接连他自己一并都给杀掉了?李麦穗见他回来后便心神不宁,连唤了他几声都没应声,随后才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冯川心神恍惚,突然被人扯了袖子,顿时吓了一跳,回神后,这才道:“没什么,刚刚想点事情,所以出了神。怎么了?”李麦穗哪里肯信他的一番说辞,想同婆婆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更何况,婆婆才来数日,冯川在永安城里有些什么朋友,做什么事,她一概不知,只怕问了也是白问。最后,等冯川离开后,才遣了新来的婢女去寻文秀,让她请李俊帮他查查冯川到底出了什么事。文秀也是无语了,哪知冯川这次竟然这么害怕,随便扯了个理由打发了前来送信的丫头后,又让曾逸专门跑了一趟,告诉了冯川一些事,这才让冯川镇定下来。夜里,文秀和李俊说起这事儿,连连摇头,“冯川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却不想遇事这么惊恐。如果凶手真是潘誉,而潘誉也没怀疑他,两人若是碰面,潘誉见他那样,只怕没有疑心都会起疑。”“可不就是这样?”李俊也是摇头,心里甚是为冯川不耻,鄙夷的道:“就他这样,以后万一遇到什么事,只怕只会弃妻儿于不顾,自己逃之夭夭。”这种男人,没担当,丢人!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俊突然想起在府里养伤的徐玉来,怕徐玉触景生情惹的文秀担心,便道:“徐玉那边你抽空去看看,千万别让那些小丫头嘴快又传到她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