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秋一听这话高兴坏了,真的可以吃吗?
大姐姐说出来赴宴让她别光顾着吃,别给国公府丢人现眼,可嫂嫂都吃了,那她吃一点也不要紧吧。
顾清秋接过点心,咬了一小口,忍不住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真好吃,又酥又软,甜味刚刚好,还有一股桃花香,不愧是长公主府的大厨,做的比家里的好吃太多了。
吃到美味的顾清秋不由放松了下来,跟着胡秀儿吃吃喝喝,聊聊吃过的美食,说说听过的戏文,悠闲自在的都快忘了这是别人府上。
胡秀儿则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茶凉了让人添茶,点心吃完了让人再上点心,使唤起人来一点都不客气。
把周围的人都看傻了,顾清欢羞燥的脸皮通红,恨不得立刻跟这俩人划清界限。
哪儿有来赴宴还没开席就吃个没完的啊?
你们是八辈子没吃过点心喝过茶吗?
鲁国公府和勇冠侯府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赵娇娘忍不住撇了撇嘴,跟赵夫人嘀咕,
“看吧,我骂她们土包子哪里错了?她们哪点像是来赴宴,一点礼数都没有,分明是来蹭吃蹭喝。”
“你小声点!”赵夫人瞪了女儿一眼,压低声音道:
“今日带你来是为了相看,你管好自己就行,少管旁人。
你若再不听话,你爹非把你送去庵堂不可,我可真拦不住了。”
赵娇娘一听“庵堂”两字,身子不由抖了下。
被抓回来那晚,爹扔给她一把剪刀和一条白绫让她选。
要么剪了头发去庵堂出家,要么一条白绫挂在房梁上自我了断。
还说他没有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恨不得从来没生过她。
赵娇娘想不通一向疼爱她的爹为何会如此狠心?
她不过是想嫁给青梅竹马的表哥,到底有什么错?
要不是爹死活不同意,她和表哥也不会出此下策。
可赵娇娘也看出来了,爹是铁了心要把她和表哥拆开,要不是娘帮着求情,她是真的会被送到庵堂出家。
所以她学乖了,不再跟爹顶嘴,事事顺着他,然后今天就被安排来相看。
可她真的不想嫁给什么寒门才子啊,她只想嫁给表哥!
赵娇娘陷入了自己的悲苦情绪中,没了看胡秀儿笑话的心思,低着头揪着手帕发起了呆。
赵夫人见女儿这样,心里不由直叹气,若是有旁的办法,哪个当娘的舍得这么逼自己的女儿啊?
说实话,她真有些羡慕这位勇冠侯夫人。
在这种场合还能这么自在随意,可见勇冠侯有多宠她,只有被宠爱的女人才能这么有底气,才能什么都不害怕。
不像她,几十年夫妻,换来的只有丈夫的猜忌和防备。
为了不跟她的娘家再扯上关系,她的丈夫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能舍弃,她苦苦哀求,才换来他松口,允她尽快把女儿嫁出去。
今天来赴宴的寒门才子中,听说有个叫宋瑜的,好像还不错。
才十八岁就考中了并州府的解元,长相还很俊俏,也不知道人品性情如何,要是个好的,那也算一门不错的亲事了。
尽管他们两家想方设法遮掩,娇娘的名声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京城这些权贵世家是别想了,就连普通官宦子弟也不会娶她。
这婚事就只能再往低了找,就算那个宋瑜家中赤贫,父母全无,娇娘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哎,说到底,还是她一厢情愿,错判了丈夫的心思,放纵娇娘跟娘家侄儿来往,才害了娇娘。
希望那个宋瑜真如那人所说是个好的,不要太委屈了她的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