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算计的刚刚好,但凡哪个环节错一丁点,就别想活着逃掉,不过他们山脚下也埋伏的有人手,周非白能不能逃掉还未可知呢。
黑龙山脚下,一个官兵打扮的人从官道上疾驰而下,一口气跑出十几里,翻过荒坡,径直冲到河边。
不顾岸边满是积雪,河水还结着冰,直接砸破冰层,趴在上面牛饮了一番。
终于喝到水的周非白,仰躺在雪地里呼哧呼哧喘气,这几日带着伤不停逃亡,快累死他了。
好在,东西拿回来了。
摸了摸藏在胸口的账本,想到自己枉死的爹,惨死的家人,周非白狠狠一咬牙,坐起了身子。
他脱下身上的甲胄,用力扔进河里,抓了把雪擦掉脸上手上的血迹,重新翻身上马。
没了甲胄支撑,肚子上被胡秀儿戳的那个血窟窿格外疼,但是周非白心情却很愉悦。
这几天,他东躲西藏中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顾清晏跟那个屠户女有密切关系!
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还没查清楚,但是他知道顾清晏把那个屠户女藏在了自己的地盘上,还找了大夫给她治伤。
冒着可能会暴露的风险,也要请大夫为那个女人治伤,可见那个女人在顾清晏心中的分量。
抓住那个屠户女,说不定能要挟顾清晏。
他们顾家欠他们一家的,该好好清算了!
想到那个屠户女毫不犹豫刺向马腹的模样,周非白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他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只要那个女人不是顾清晏的姘头,他就大发慈悲放她一马。
他今年都二十四了,也该找个女人给周家留个后了。
那女人胸那么鼓,腚那么圆,一定能给他生个儿子!
天色暗了下来,甲午灰头土脸进来向顾清晏禀报:
“主子,属下无能,让周非白跑了。”
顾清晏没发火,只淡淡道:“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的。
命人准备,明日卯时出发,回京!”
他的计划已经被李宝珠打乱了,抓不抓的住周非白不重要了,反正他就是要查,有没有证据都无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天子若是执意阻拦,那他就拉着全天下一起陪葬!
“是!”甲午抱拳领命,下去准备。
京城
皇上在大朝会上大发雷霆,将余户拼死带回的案卷和证据,摔在了朝臣们的脸上。
粮乃国之本,粮仓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竟然从没有臣子上报,他派钦差下去查,钦差还差点死在路上。
一件件,一桩桩,都在挑战天子的权威,动摇国家的根本。
皇上发了火,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皇上要彻查各大粮仓的存粮,彻查各大卫所有没有跟粮仓的官员勾结,朝臣们也只能苦哈哈接了差事,没敢推诿。
因为皇上不仅把案卷和证据扔了出来,还把浑身是伤,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余户抬到了朝堂上,让所有朝臣都亲眼目睹了他的惨状。
连最耿直的御史都聪明地闭上了嘴,没弹劾余户未经审判就斩杀卫所武将的事,实在是余户伤的太重了。
看看那苍白发青的脸,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活了能不能好利索。
与此同时,一行人骑着快马正要通过城门,守城兵士照例凑过去盘问。
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在守城兵士眼前一晃。
守城兵士赶忙让开,一行人快速通过城门,等到马屁股都看不到了,守城兵士才敢大喘气。
娘嘞,他们看见了啥?
顾小侯爷府上的虎头赤金腰牌,那,那领头那个穿着连帽披风,遮住了半张脸,依然冷峻逼人气势不凡的高大男人,难不成是顾小侯爷?
顾小侯爷没死!
顾小侯爷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