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因为王辰不肯接受她的爱意,只是两个人的理念相差的太远,她周洲换个才华半瓶的人,也能给捧成一瓶的水平。她是有这个能力的。常青装好饭盒,出了医院打了一辆车,和对方讲好,来回一起算钱,但是要在楼下等她半个小时左右。她去看了王辰的父亲。对方拉门,似乎也没料到是她。打开门。“进来坐吧。”常青给他带了一些药,又带的饭菜。最后她离开的时候,男人想了半响还是开口了。“常青。”“叔叔?”“……我打算去外地了,要离开这里了。”关于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一开始上面也是不同意他回到这里,是他觉得亏欠了王辰太多了,执意要回来的,现在王辰也有自己的小家了,他就想距离拉开一些,别给儿子惹麻烦。“是因为我没打招呼就登了门吗?”常青想要解释,她其实是想打电话的,但是她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王辰父亲温柔地看着常青,他是因为这个才决定走的,但不能怪这个孩子。“我工作的原因,没办法解释太多,我有我的难处,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等到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会来喝喜酒的。”常青垂下视线。她的饭盒带上去的时候是满的,离开的时候是空的。“现在走吗?”出租车司机问着后面的乘客。“哦哦哦,走的。”常青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蠢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她一直有点自责,几次打电话在电话里想说却欲言又止。“你现在到哪里了?”她问。王辰报了个地名,不太发达的地方。常青的腿靠着办公桌:“王辰,我觉得我好像办砸了一件事情。”她没头没尾的说着,这种感觉很不好,她非常清楚他父亲对他意味着什么。“你……生气了?”她听不到他的回答。“他既然说不是因为你,那一定就不是因为你,他的那份工作是我们没办法想象的。”常青难过:“如果我不登门,也许就没事了。”你说她献什么殷勤呢,她现在无比后悔。王辰扯唇笑了笑。“你就算是不登门,他早晚也会走的。”对于父母的选择,王辰一直做不到理解,怎么理解呢,一辈子都用来奉献了,最后家破人亡,就剩下父亲一个人,可某些事情的价值以及意义并不是这样来衡量的,他是儿子但不能替父母选择生活,只能选择尊重和尽量理解。毕竟他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有想我吗?”常青实在无力面对他这种硬像转移话题的策略,她哪里有心情。“我先挂了。”王辰看看听筒,他的问题就这样的让人难以回答吗?眼见天就要黑了,原本在这里还是要停留几天的,现在看,得飞回去一趟。就是不晓得现在订不订得到今天晚上的机票,如果没有航班的话,他也是有心无力。常青下了班也没闲到,护士托她个忙,就像是这种小忙一类的,能看就给看了,大家都是同事嘛,就在护士站,她停留了大概四十分钟的样子,给瞧了瞧。“常大夫,这就是我母亲的一点意思,里面没有别的,都是自己家晒的葫芦条,很好吃的。”常青推了半天,可护士坚持。她是想让母亲走明天的正规程序,但明天常大夫要去国际门诊那边帮忙。“我也没有地方做啊。”常青苦笑,她拿了她也没办法吃的。“您一定拿着。”护士反正就是那态度,你不拿,我就不好意思了,还得额外买礼物。常青手里抱着那一袋子的葫芦条,她有点傻眼。“我真的……”护士拔腿就跑了,生怕她下一秒再反悔。没地方吃啊。自己抱着袋子往宿舍回,转了弯上了楼,手里还抱着一个袋子,转弯进入宿舍,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王辰?”她打电话的时候,他人还在外地呢,怎么跑回来了。王辰抱起来她,她觉得被他抱着的地方热度不停升高,这里可是走廊啊,万一有人经过,她就不要活了。“喂喂喂……”他抱着她没动。“开门。”常青手里还一个袋子呢,这样的姿势开门,真的就是不方便。“在外套兜里。”王辰伸手帮了她一把,开了门进去,她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这是人家好心好意送我的葫芦条。”她看他。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她正在说话,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就贴在他的身上。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相信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会传进他的鼻中,常青踮着脚,自己的鼻子对着他的鼻子。说:“这里不太方便。”地点也有点不合适。“会有人推门进来吗?”她摇摇头。“那倒不会。”王辰吻着她的唇,常青回应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跑回来,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还是担心自己。无论是哪一个,她觉得都应该安慰一下。宿舍里并没有开灯,对面就是一片的灯火通明,屋子里黑漆漆的,王辰抱着她,她的手摸着他的脸,安静又温柔。他的肚子叫了两声,凭白打破了这安静。“你吃过饭了吗?”王辰看着她。“还没有。”哪里有的吃,下午连忙去订票,知道时间有点紧,他紧赶慢赶的算是赶回来了,飞机上也没有餐。常青摸他的脸。其实周洲有句话说的也不是很对。每个人的定位都不一样的,这样的王辰至少是快乐的。“我这里只有电热杯,煮面条貌似也不太好用。”下面煮面的时候可能是糊了,一直就清洗不掉,反正也不影响使用,她就一直这样用来着。王辰脱了鞋上了床,看着她在地上忙活来忙活去,可地方就这么大,触手可及的位置。“要不,出去吃吧。”医院附近还是有很多可吃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他。宿舍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连个鸡蛋都找不出来,这里不是他家,想要什么开冰箱翻就好了。她这里条件比较差。堵屋里了“随便吃吧,不想动。”他大爷瘫在床上,动也不动。常青就弯着老腰煮面。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也没什么了,剩下的就是桃红色了对吧?桃红色那看起来都是喜剧色,到了她这里,呵。什么叫倒霉,常青算是尝到了。那面还没煮好呢,她坐在床边看着水,煮面肯定是需要来回兑水,这样面才能煮得熟,他就在后面捣乱。拍他的手。“煮东西呢。”就不能老实一会。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常青拧眉。这么晚了,还有人?隔壁的人住的是外科的,按道理应该值班的,怎么会回来呢。“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常青就在里面。”常青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僵硬,同事找来了吗?“好,她回来以后没再出去过吧。”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声音。这刺激的人生。她姥!常青瞪圆了眼珠子,她下意识就想去推窗,忘记了自己住在三楼,想着他跳下去的可能性。应该不高吧。“嗯,我看见她回来的,应该是在房间里,灯还开着呢。”常青啪地一声就将灯给关了。什么叫心虚,这就叫了。屋子里就剩下电热杯闪耀着的红色光芒,刺的人心仿佛淌了血一般。反正她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你能不能跳下去?”她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