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着他也是一片好心,如今腿还这样了,也挺不容易,便没跟他计较,冲他伸出手道:
“把药给我,我自己涂。”
顾清晏看了胡秀儿一眼,抿了抿唇,把药扔了过去。
胡秀儿没想到他一下子扔过来三个瓷瓶,瓷瓶上也没贴个标签,她完全不知道哪个是干嘛用的。
偷偷看顾清晏一眼,他冷着脸自顾自看书去了,根本不理会她。
胡秀儿只得挨个打开闻了闻,把那个疑似是金疮药的先往虎口涂了些,用白布条缠好。
然后又拿出有点红,可能是红花油之类的药膏,往手腕上涂。
涂着涂着,胡秀儿发现不太对了。
这瓶可能不是红花油,涂在淤青处非但没有舒缓,反倒还火烧火燎的疼。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贵的药膏就是这样,还是自己用错了,擦也不是,继续揉也不是。
偷偷再看顾清晏一眼,他还在看书,只把侧脸对着她。
灯光打在他脸上,莹莹发着光,眉毛那么黑,鼻梁那么高,睫毛那么长,看着真不像个人,像庙里的神像。
胡秀儿果断怂了,不敢打扰,低下头咬着刚绑好的白布一端,试图把它解开,用它擦掉可能涂错的药膏。
结果一不小心咬了一角沾上药膏的白布,顿时嘴里也是火烧火燎,疼的她直吸气。
顾清晏放下书,捏了捏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要是再不管,这个傻憨憨能把自己折腾坏了,冻疮膏也敢往嘴里咬,真是,哎!
“过来!”
顾清晏黑沉着脸,他长这么大,何曾对谁这般低声下气过?
也只有她,次次惹他生气,次次还得他先让步。
真是,欠她的!
胡秀儿见顾清晏脸色那么难看,不敢违抗,老老实实走过去,蹲在他跟前。
顾清晏没忍住狠狠瞪她一眼,
“让你坐床上,你是会死还是怎样?”
胡秀儿很委屈,“我不是怕把你的床坐脏吗?我身上那么脏。”
顾清晏愣了下,他都说了他不嫌弃,她怎么还这么在意?
以前她也不是这么在意细节的人,怎么现在转性了?
难道是想在他面前保持好形象?
这么一想,顾清晏不由有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