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入席,便引得四面八方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有人好奇,有人打量,有人感叹,但更多的人都觉得惊艳。
先前在大殿上,朝臣们虽已见过胡秀儿,但那时候是大朝会,她面圣时穿的是明光铠甲,还戴着头盔。
站在前方的朝臣还能看到她的一部分脸,靠后的官员只能瞧见她裹着厚重铠甲,依然秀美挺拔的身姿。
而今日大家穿的都是朝服,既不穿盔甲,又不戴头盔,这些朝臣们才算是看到了胡秀儿的真容了。
胡秀儿端坐在红木方椅上,面容平静淡然,四品紫色武将官袍穿在她的身上,非但不显得老气,反倒衬得她肤白如雪,眉眼如画。
她梳着最简单的高髻,发髻上只别着一根玉簪,玉簪样式也很简单,顶端是一朵小小的玉兰花。
但这样素净简单的装扮,却让她本就干净的气质更加凸显。
衬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杏眼,顾盼之间,仿若一朵在枝头绽放的玉兰花,又仿佛从嶙峋山岩间长出来的翠竹。
让这些久经官场的老臣都忍不住想赞叹一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小侯爷好福气啊!
皇上还没来,文武席间的首位还空着,朝臣们都忙着三三两两攀谈。
同胡秀儿相熟的官员,大都坐在靠后的位置,离得近的她都不认识,便老老实实坐着,等着开席。
怎料一抬头,程淮南和余户带着之前一起去过西北送粮的官员,一起过来给她敬酒了。
“先前在并州府,走的太过匆忙,都没来得及同将军道别。
今日借着皇上赐宴,我敬将军一杯,要不是将军一路护送,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保住了并州府,我等只怕也不能平安回到京城。
将军,请!”
程淮南说完,便单手执杯将里面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还把杯子倒扣过来晃了晃,向胡秀儿展现他先干为敬的诚意。
弄的胡秀儿不喝都不行,盛情难却,她总不好当众拂了程淮南的面子。
可她这酒量,实在是有点勉强。
最头疼的是,程淮南身后还有七八个人,就算一人只敬她一杯,她也得喝醉了。
若是在外面,醉了也就醉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方休,倒也开怀。
但这是在宫里,今晚还有秘密行动,她提起十二分小心还不够呢,哪儿敢喝醉啊。
胡秀儿正为难,宋瑜从后方走上前,笑着举杯道:
“程大人这事儿做的可不地道,还没开席呢,就抢着来敬酒。
若说感激,咱们这群人中,最该感激胡将军的人当属我才是。
西北一行,若非将军保护,宋某早死好几回了。
所以这头一杯酒,得我敬将军。”
程淮南见宋瑜要跟他抢着敬酒,哈哈大笑,指着宋瑜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