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各异,视线不停在胡秀儿和宋瑜身上来回打量。
卢玉霄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扭头小声提醒顾清晏,
“姓宋那小子,怕不是贼心不死吧?”
下一瞬,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顾清晏把手中茶盏给捏碎了。
碎瓷片扎进指节,鲜红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卢玉霄不由变了脸色,暗恨自己多嘴。
顾清晏这家伙的心眼有多小,他又不是知道,怎么就没管住嘴,说出这种刺激他的话出来?
卢玉霄刚要改口,安抚顾清晏几句。
顾清晏却自顾自道:
“一时腿疼难忍,没拿稳,不小心捏碎了。
你替我招待众将士,我得回去喝药了。”
说完,就命人推动木轮车,转身离开。
卢玉霄看着顾清晏从侧门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被一众武将围住的胡秀儿,和替她挡酒的宋瑜,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他们仨这关系,真是越来越让他看不明白了。
尽管有宋瑜帮忙挡酒,胡秀儿也喝了不少,有些晕头晕脑。
其他人更是东倒西歪,喝到兴起,一个通晓音律的武将直接在席间吹起了陶埙,还有一个武将舞起了长剑。
文官们看到这个情形,不由诗兴大发,吟诗诵赋,也跟着闹腾了起来。
到最后,喝的醉醺醺的众人不约而同唱起了战歌: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在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浑厚激昂的歌声响彻四方,会唱的跟着唱,不会唱的跟着吼,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
胡秀儿听着,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涩。
眼前不断浮现出这一路经历过的战役,战死的兄弟,残破的城墙,堆积成山的尸体,和无论怎么冲洗,都洗不掉的血迹。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只愿从今往后,再无战乱!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胡秀儿便扶着墙离开了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