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宋瑜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像琳琅坊这样有名的青楼,是当地官员的钱袋子。
别说里面的花娘,就连龟公、打手、仆妇,都得记录在册。
就算玉娘是老鸨的亲生女儿,贸然带个身份不明的人回来,老鸨只怕也不敢收留。
更别提就算阿加木肯扮做女子,他一个男子,骨架同女子天生就有区别,他还是蛮夷,五官脸型跟大夏人也不相同。
逃跑路上行色匆匆没人看得清,假扮一下兴许能蒙混过关。
可琳琅坊这种地方,人来人往,一个男人假扮成女人,怎么可能藏起来数日还未被发现?
但凡是人,就得吃喝拉撒睡,就得上茅厕。
别的也就罢了,上茅厕可是一不小心就会彻底暴露的啊。
胡秀儿听完宋瑜的分析,沉默不语。
宋瑜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她的直觉从来没错过。
她觉得老鸨就是玉娘的亲娘,阿加木就藏在琳琅坊。
但是以什么身份,什么伪装,藏在琳琅坊哪个地方,她不知道。
总不能把琳琅坊里每个房间翻一遍,把这里面的人一个个拉过来对着脸找吧?
闹大了,他们秘密调查的事就瞒不住了。
要是引起呼延的防备,那他们可就前功尽弃,后退无路了。
胡秀儿正发愁,忽然听到隔壁的隔壁传来一声怒斥,
“不长眼的老货,干活的时候不知道轻点啊,打扰了客人休息,仔细你的皮!”
“姑娘恕罪,老奴这就走,这就走。”
一个非常沙哑的老婆子声音传了过来,胡秀儿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驼背老婆子诺诺应着,提着木桶,拿着抹布,弓着腰退了出来。
听动静,看情形,应是嫖客喝多吐了,老婆子过来清理,还被嫌弃弄出来的动静太吵。
虽然老婆子弯腰驼背,看着一把年纪颤颤巍巍,被骂的很可怜。
但这种事在楼里多有发生,看着并无半分奇怪。
可胡秀儿越看那老婆子颤颤巍巍的身影,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忍不住追了过去。
宋瑜见胡秀儿突然就走,忙追过去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