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虚掩着,屋里的人乱作一团,宋瑜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没人发现。
胡秀儿的手脚都用铁链捆在了四角床柱上,嘴里也被塞上了软木塞,按理说就算拼命挣扎也很难挣脱开来。
可路老大夫一剂药灌下去,再一通施针,两种毒药在胡秀儿体内便疯狂厮杀了起来。
胡秀儿一开始还能忍受,但随着如筋骨寸断般的剧烈疼痛,和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的剧烈瘙痒,让她逐渐崩溃了。
她已经痛苦到神智混乱,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依据本能拼命想要挣脱开,想要逃离这种地狱般的折磨。
铁链虽然牢固,但也扛不住胡秀儿拼尽全力的挣扎,她一个使劲,硬生生把捆在右手腕上的铁链扯断了。
拽出塞在嘴里的软木塞,胡秀儿胡乱嚷着,
“疼,好疼,好痒,给我药,快给我药,我受不了了。。。。。。。。”
路老大夫惊恐地看着断掉,被胡秀儿甩的呼啦啦作响的铁链,只觉得下一瞬她就要把剩下的铁链全部扯断。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路老大夫,只能努力安抚胡秀儿,
“好徒儿,你且再忍一忍,忍过这一时,你身上的毒就能消除大半,下次解毒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现在给你药,你就再也戒不掉了,你且忍忍,再忍一忍啊。。。。。。。。”
胡秀儿好似听明白了,又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她跟疯一样继续扯铁链,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连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整个人就像一头被困住的小兽,拼命挣扎,拼命低吼。
哪怕手腕脚腕都被铁链磨破,甚至勒进了肉里,不停流血,她也跟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撕扯。
直到扯断了左手的铁链,就要坐起来的瞬间,她突然像是脱力一般跌倒下去,然后不自觉抽搐了起来。
路老大夫急的大喊,
“快,快,摁住她,把软木塞她嘴里,别让她咬到了舌头!”
几个早就被吓傻的护卫,和两个丫鬟,赶忙扑上来,用力摁住了胡秀儿,把软木塞塞回她嘴里。
胡秀儿呜呜叫着,抽搐着,挣扎着。。。。。。。。
宋瑜手里精心准备的礼盒,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
他扶着门框,抖若筛糠,脸色比床上的胡秀儿还要惨白几分,用力咬着唇,也无法阻止泪水蓄满了眼眶。
即便是最恨胡秀儿的时候,宋瑜都没想过要让胡秀儿经历眼前这种酷刑。
这哪儿是解毒啊?
这是在要她的命!
宋瑜想大喊,想冲上去,推开这些可恶至极的人,想把胡秀儿救出来。
可他不敢,他不是大夫,他不会治病。
他不能让胡秀儿不痛不痒不遭受这般的苦楚也能康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如刀绞,无可奈何。
床上的胡秀儿也不知是折腾的没了力气,还是被摁的无法反抗,逐渐平静了下来。
路老大夫抹了把头上的汗,示意众人放开,取出胡秀儿口中的软木塞,飞快用银针刺入她几个穴位。
胡秀儿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弹起,然后又立刻瘫软了下来,身子一歪,嘴一张,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宋瑜的手指不自觉扣紧了门框,指甲都快要翻起来了也感觉不到疼,满脸泪水了也不知道去擦。
他直愣愣盯着胡秀儿,她张着嘴,趴在床头,不断呕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那么多血,那么黑,看的宋瑜触目惊心,只觉得再这么吐下去,她能把身体里的血都吐干。
好在路老大夫又是几针刺下,胡秀儿不吐了,但也晕死了过去。
宋瑜看到路老大夫伸出手先是摸了摸胡秀儿的脉搏,然后皱着眉头去探她的鼻息,一颗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提到了嗓子眼,几乎都不会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