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还有婆子拿来鞋袜配饰,各色首饰,林林总总,摆了一屋。
胡秀儿目瞪口呆,问云雁,“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小侯爷让人做的,打从夫人进府,小侯爷就让人给夫人量体裁衣,一年四季,衣帽鞋袜,各色首饰,一应俱全。”
云雁说着,让人把整套的头面都打开,摆好,让胡秀儿挑选。
胡秀儿只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顾清晏这个败家子,这么多,她几辈子都穿戴不完。
这个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撵她走,一边还给她弄这些。
她要是不回来,这些东西不是都白费了?
云雁拿出一个长条盒子,问胡秀儿,
“夫人,京城风行春日簪花,咱们府上没有专门培育的花,临时去买,怕买不来多好看的,不如挑一朵轻云纱做的堆纱花吧。
这些都是内务府的贡品,虽是假的,但是做的栩栩如生,连香味都跟真的一模一样。
这种轻云堆纱花,就连宫里的贵人轻易也得不到,只有得宠的贵人才能被赏赐一两朵。
盒里有十朵,每朵都是不同的,是小侯爷费了好大劲儿,花高价从进贡的商号买来的。”
胡秀儿拿起一朵芍药花,只见这朵花有成人男子拳头大小,缥缈如雾般轻盈、晶莹如水般剔透,上下红,中间有一道黄色的花蕊。
凑近些,能闻到一股芍药花香,稍微离远些看,跟盛开的芍药真花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更好看一些。
云雁笑着对胡秀儿道:
“夫人好眼光,这朵是仿照金缠腰做的,金缠腰是一种驰名天下的名贵花种,很难培育。”
胡秀儿抽了抽嘴角,她只是顺手拿的,什么金缠腰银缠腰,她根本不知道。
她只想知道,“这一朵多少钱?”
“五百两银子,这一盒一共花了四千三百两,这朵是其中比较贵的,最贵的是牡丹,一朵六百两。”
云雁立刻回道,小侯爷让她付银子的时候,她都觉得肉疼。
真贵啊!
所以她得让夫人知道,小侯爷也有好的时候。
虽然很败家,但对于放在心上的人,他也是真的舍得花银子。
胡秀儿拿着花的手抖了抖,觉得自己拿的不是轻飘飘的花,而是一叠银票。
她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才赚了一千来两银子,只够买两朵这样的花。
顾清晏却一买一大盒,她跟顾清晏之间的差距,大概就是清河村后山上的野花,跟云雁说的那个金缠腰之间的差距吧。
不说十万八千里,起码也得有九万八千里。
真是让她拍马都追不上,她得赚多少银子才敢像顾清晏这样败家啊?
胡秀儿不由有些沮丧,她欠顾清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她的能力实在太有限了。
可转念一想,当初在东河镇上,她一个月赚十两银子就满足的不得了,现在她一个月都能赚上千两了,那她将来肯定能赚上万两,甚至更多。
先天不足,后天努力,总能缩短差距。
她总有一天,能在顾清晏面前挺直腰杆。
至于为什么要挺直腰杆,胡秀儿没想过,她在云雁的建议下选了一身衣裙,开始梳妆打扮。
春风醉在正阳街,胡秀儿到了二楼包厢,请她过来的福瑞乡君却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