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远手忙脚乱,刚倒了杯水送到嘴边,门就被推开了。
刘玉娘走进来,眼神锐利地打量了下四周,见只有李志远一人,便放缓了脸色,娇笑着把手轻轻搭在李志远胳膊上摩挲着道:
“老爷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在这儿喝茶?夜里天冷,当心着凉啊。”
“晚上吃得咸,睡着了觉得渴的厉害,喝杯茶就回去睡,冻不着。”
李志远赶紧往嘴里灌了口茶,生怕自己手抖的太厉害会被看出来。
刘玉娘抽出手帕,甩了甩,娇嗔道:
“哎哟,喝这么快作甚,都洒到身上了。”
说着,便半依偎在李志远怀里,温柔地给他擦拭着嘴角胡须上溅落的茶水。
李志远被她弄的心惊肉跳,只得死命掐着腿保持淡定。
刘玉娘勾着他的脖子,刮着他的胡子,娇滴滴道:
“夜里这么冷,奴家一个人睡的好不安稳,老爷给奴家暖暖身子吧。”
“我,我那个,玉娘小心肝,不是老爷不疼你,是老爷上了年岁,力不从心啊。”
“这好办,奴家这就给老爷拿一粒红丸,保管让老爷龙精虎猛,玩的尽兴。”
“不,不,不用了,我觉得我又行了。”
“真的?奴家不信,除非让奴家亲手摸摸看。。。。。。。。。”
两人嬉笑着亲作一团,倒在了床上。。。。。。。。。
胡秀儿躺在床下,床咯吱咯吱摇晃个没完,灰扑簌簌落了她一脸。
她咬着后槽牙闭着眼忍,努力从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中,分辨有用的东西。
这个叫玉娘的美人可真狠,居然一边叫的跟掐了脖子的猫一样,一边还能絮絮叨叨缠着李志远赶紧运粮。
李志远也是个狠人,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还能呼哧呼哧喘着打探藏宝图的事。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斗法,让胡秀儿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却不知外面的罗九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想冲进去。
罗九迟迟不见胡秀儿出来,生恐出事,便冒险溜到了窗户根。
哪知里面竟然传来了这种动静,听得罗九头皮发麻心乱如麻。
小侯爷要求他每日如实上报夫人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可现在这种情形,他该如何上报?
小侯爷要是知道夫人可能亲眼目睹了李志远跟他宠妾那个啥,会不会把这堆奸夫淫妇都杀了?
然后再给他记上一笔,怨他不中用,居然让夫人看到如此恶心行径。
要不,还是不上报了吧。
可万一小侯爷还安排了别人上报,他不报,别人报了,小侯爷岂不是要怀疑他的忠心了?
罗九这个头疼啊,心焦啊。
恨不得一刀下去把李志远的孽根切了拉倒,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跟女人玩的这么起劲,可见是一点也不惦念原配那头!
胡秀儿耐着性子等到床上的两人终于消停了,呼吸声也都平稳了,这才小心翼翼爬了出去。
蹑手蹑脚走出房间,看到了蹲在窗户下面的罗九。
四目相对,都有点尴尬。
但回到客栈,说起正事时,这点小尴尬就没人在意了。
胡秀儿在床底听到,玉娘的人已经在天门关外等着了,李志远也快筹集够买粮的银两,从湘州府买粮用快船送到新田县,只需七天。
玉娘却连七天都不想等,催着李志远明后天就运粮出关。
李志远的小儿子被玉娘以治病的名义单独关押,关押的地方可能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