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语被反扣着双臂,跪在地上,下巴被捏的快要碎了,又疼又害怕,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长公主一看更觉得不对,不由沉声怒喝:
“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作甚?”
“奴婢,奴婢。。。。。。。”莺语啜嗫着,不敢说。
长公主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说实话,一律当内奸处理,来人,拉下去——”
“殿下恕罪,奴婢说,奴婢全都说,郡主让奴婢过来看看情况。。。。。。。”
莺语结结巴巴说完,长公主气的差点没仰过去。
她造了什么孽啊,竟然生了李宝珠这么个蠢货!
报复人的方式那么多,她却偏偏选了最蠢的那个,假传太后的口谕,让李嬷嬷联合司礼监把胡秀儿抓了关进冷宫。
若是抓住了也就罢了,了不起她这个长公主出面,跟皇后说几句好话。
不过是小孩淘气,抓都抓了,皇上和皇后也不能把宝珠怎么着。
反正宝珠只是想吓吓那个胡秀儿,又没打她杀她,至于被吓坏了吓傻了什么的,那是她自己不禁吓。
但是没抓住,还在御花园里大打出手,闹的人尽皆知。
这不是把现成的把柄硬往皇后手里送吗?
皇后虽说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她的亲表妹,但是跟太后和她一点也不亲近。
无论什么都听皇上的,连皇上都那么对她亲儿子了,她还是一心忠于皇上。
皇上不是太后的亲儿子,自然跟太后不是一条心,一直都想从太后手中夺回后宫大权。
她们用了很多法子,才保住了最重要的司礼监。
司礼监掌督理皇城内一切礼仪、刑名及管理当差、听事各役。
只要司礼监还在太后手里,皇后就算再折腾,后宫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结果,就因为宝珠的任性妄为,让皇后逮住了机会,打着保护太后清理内奸的名号,把司礼监的掌印都给收走了。
等皇后在后宫再清理几遍内奸,她们在后宫的人手都得被清理没了。
没了后宫的支持,就剩她一个人在前朝冲锋陷阵,周正那个不中用的臭老头还自尽了,她们接下来的路有多难,长公主都不敢想。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宝珠为了儿女私情,想报复一个乡野村妇!
长公主实在难以接受,冲回后院找到李宝珠,当面质问她。
李宝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被长公主厉声呵斥,竟也发起脾气来了,梗着脖子嚷嚷:
“我不过就是想让李嬷嬷帮我教训一下胡秀儿,没想到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不去骂她,反倒来骂我。
你知不知道外面人都是怎么笑话我的?
我竟连个乡野村妇都比不过,你不帮我想办法,还不许我自己想办法,你还是我娘吗?
你都不疼我了——”
“啪!”
长公主用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李宝珠即将开始的哭闹撒泼。
李宝珠被扇的整个人都歪倒了过去,要不是周围服侍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李宝珠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被打的地方很麻很木很烫,渐渐泛起了疼意。
她长这么大,从没挨过打,更别提挨耳光了。
打她的还是一向最宠爱她的娘!
李宝珠的心哗啦啦碎了一地,说不清的委屈愤恨不解困惑统统涌了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难受地喘不过气,眼眶酸疼的厉害,却倔强地不肯眨眼,死死地盯着长公主。
长公主一时气急,扇了李宝珠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