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袁氏懵了,指着抬担架的侍卫远去的方向,愕然问道,“人不是在那吗?”
“皇后,您认错人了,那是前朝长公主陈凤仪,不是赵子明。”薛其钢很想哭。
“什么?你当本宫糊涂了么?!”袁氏拂袖大怒,打算亲自进去找叶政廷问个清楚。
薛其钢一把拦住她,为难地道:“皇后娘娘息怒,陛下心力交瘁,已经去歇息了。”见袁氏柳眉倒竖马上要发作了,薛其钢连忙道,“凤仪公主的丧事要按照公主的规格来办,此事还要靠皇后操持。臣还要去清缴邪教余孽,臣告退……”
说完,他连忙跑了,只剩袁氏留在原地。
一夜之间,叶长洲从郡王变成亲王,又从亲王成了阶下囚。昭郡王府已经被侍卫包围,所有人等都在各自房内不许擅自走动。
叶文惠突然带着大批府兵径直冲进昭郡王府,光天化日之下将赵婆婆抓走,杨不易被吓坏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今府门外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自己根本出不去,也无法去煜王府求助薛凌云,杨不易急得哭了起来。哭了片刻,想起府里还有栾清平,再不济,还有那个病秧子童若谦,起码可以给自己出个主意。
他急忙往王府后面刚修好一半的练兵场跑去。拨来的五千府兵刚刚到齐,不过因为王府被查,这些兵都没有训练,成群在练兵场内摔角、打牌玩。
杨不易小跑着穿过巨大的练兵场,径直朝议事厅大门跑去。门口的守卫见是他,也没有阻拦,任由他推开大门进去。
他以为屋中只有刘忠奇和栾清平,却没想到童若谦也在。三人正在商议什么,见杨不易推开门,童若谦径直朝他招手:“不易,你也来。”
照鬼医后人给的药方连续服用一个月的药,童若谦终于好多了,面色也恢复了些红润,只是还瘦弱。
杨不易揉着通红的眼睛进去,还没开口,就委屈地“哇”一声哭出来了:“殿下……殿下被下狱了,肯定会有人在狱中害他,怎么办啊!”
锒铛陷天牢
整个王府凑出来四个人,一个病秧子,一个重伤员,还能动唤的就只剩一个半大的孩子和刘忠奇了。童若谦叹息一声道:“你别哭,不是还有我们吗?”
杨不易忍住哭泣,瘪着嘴走到童若谦身边坐下:“如今王府被封不能进出,该怎么办?”
童若谦对三人道:“叶文惠闯入府中逮捕赵婆婆,大肆搜捕教徒,搞得乌烟瘴气。如今府内人心惶惶,可堪信任的就我们四个。我们必须通力协作,先确保殿下的安全,再想办法救他。”
栾清平脸还没什么血色,咳嗽了一声道:“童公子,我和老刘都是粗人,不如您足智多谋。你但请吩咐,我们兄弟顶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忠奇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坚定地望着童若谦“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童若谦道:“好。”他看着栾清平和刘忠奇道,“二位统领在御卫军中人脉广,整个王府能在如此严密的防守下进出的,怕是只有二位了。”
他转头对刘忠奇道:“此次叶文惠有备而来,就是要置殿下于死地。如今殿下被下狱,我担心他会派人在狱中暗害他。刘统领,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想办法混进天牢,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殿下无恙。”
刘忠奇站起来抱拳道:“童公子放心!我老刘曾辜负过殿下,这次就算舍了这条命,也定不再教诸位失望!”
“好。”童若谦转头对栾清平,有些犹豫地道,“栾统领,你的伤……”
栾清平微微点头:“无妨。虽不如从前,但对付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
童若谦这才放心了,道:“那这样,你负责各方求助。第一是要想办法联系到薛凌云,将殿下被下狱的消息告诉他,即便他不能动,他也能调动京中更多的势力去保住殿下;第二,快马加鞭赶上常慕远和文月公主,告知他们殿下被下狱,要庆安国方面向陛下施压,逼他放了殿下。”
杨不易见童若谦安排如此周全,心里总算不那么慌了,连忙拉着童若谦衣袖:“童公子,栾统领身上有伤,不如让我去追常慕远他们,他去煜王府求助世子。”
童若谦看着杨不易:“你有别的任务。”转头对刘忠奇和栾清平道,“你们切记,一定不能失败。”
栾清平站起来道:“公子放心,我们二人在坞原好歹也是世家,就算拼上这条命,也定完成任务!”
刘忠奇边搀扶着他,二人对童若谦拱手行礼,随即转身出门。
看着二人身影远去,杨不易晃了下童若谦手臂:“公子,那我做什么?”
童若谦摇了摇折扇,转头看着杨不易:“你负责一件事,将此事闹大,让朝廷目前不敢轻易动殿下。”
杨不易点头如鸡啄米,随即嘴一瘪就想哭:“这些坏人,他们就见不得殿下好。”
童若谦道:“他们以为找到殿下的死穴,定能置殿下于死地。人一骄傲,就容易露出马脚。”他拉了下杨不易衣袖,低声道,“你附耳过来。”
叶文惠意满志得坐在廊下翘着二郎腿听林武细细禀报:“殿下,崇明教已覆灭,抓住贼首共十二人,各处教坛都被摧毁,教徒全部遣散。”
“煜王的动作还挺快。”叶文惠微微一笑,“这次本王送的这份大礼,够十六弟喝一壶了。可惜父皇啊,还是没舍得杀他。”
林武低头道:“昭郡王一口咬死他不知道崇明教一事,倒不好办。虽然太子提议对他严刑逼供,但他刚立了功,就算陛下同意用刑,只怕朝野上下也会不满,遑论还有个常慕远给他做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