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统领,不去陪你的娇妻美妾,站在这里做什么?”叶长洲经过他身旁,一双好看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刘忠奇,带着不屑和蔑视。
刘忠奇虽还未做出实质性的背叛,但在叶长洲心里,已给他定了罪。
刘忠奇听叶长洲这么说,更加不安了,一双手垂在小腹前手指互相绞着,脸涨得通红,低了头小声道:“殿下……我……属下……”
见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叶长洲大概猜到他想来给自己认罪道歉,还想做自己的护卫。但那天在城郊农田,刘忠奇的表现已经彻底让叶长洲失望。加上回到破神庙后他又被女色所迷,自己病了几日,他就几日不见人影,连问候都没有一句,叶长洲更不可能要他做护卫了。
他不想与这人再费什么唇舌,径直背手绕过刘忠奇往前走,大声道:“刘统领请回吧,本王只需工匠们陪着即可。”
刘忠奇脸红得似要滴血,见杨不易和工匠们经过他身边,皆满眼唾弃地盯着自己,心头更加难过,脑子一热,冲着叶长洲的背影“噗通”一声跪下,涨红着脸大声道:“殿下,属下知罪!还望殿下再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叶长洲头也没回,冷着脸跨出大门,留下冷冰冰一句:“不必!”
这一路而来,叶长洲兄妹屡次陷入危机,刘忠奇护卫不力情有可原,因为他没经验。叶长洲能容忍部下缺少战斗经验而犯错,因为人总有个成长的过程;但他绝不容能容忍部下贪恋女色玩忽职守,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他带着酿酒师和杨不易出门,径直上了门口庆安国人的马车,被送往城郊酿酒坊。
马车摇晃,杨不易知道叶长洲还在恼怒刘忠奇,小心翼翼地贴在他身边,眼巴巴望着他:“殿下,这种没骨头的人不值您生气,小人永远不会背叛殿下。”
两人对面坐着酿酒师。一个年约五询的汉子沉声附和杨不易:“杨不易说得对,殿下玉叶金柯,可千万不要为不值的人气坏了身子,我们永远效忠殿下。”
叶长洲不欲工匠们多思,勉强笑了一下:“本王没有生气,你们都很好。”他转头对杨不易闻言道,“好了,你自行去吧,记得多留几个心眼。”
“嗯!小人知道。”杨不易望着他郑重点头。随即转身对赶马车的喊道:“停一下,我要下去。”
马车应声而停,杨不易躬身下了马车,一双眼睛恋恋不舍地盯着马车缓缓离去。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目送叶长洲远去,旋即一转身融入人群。
城郊这家葡萄酒酿造工坊乃皇家御用,由官家管理,每年宫廷御用的美酒都从这里来。只见广袤的酿造工坊内放置了数百个巨大的橡木桶,一旁的庆安国工匠们正在用传统技艺处理摘来的新鲜葡萄,整个工坊内酒香四溢,闻之令人陶醉。
工坊上方有一个两丈高的半月形露台,人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酿造车间的盛况。这酿造工坊经常接待宫廷贵族前来参观,因此专门修了这个露台。此刻,常河山和常辰彦父子二人正站在露台上观看下方酿酒师酿造葡萄酒。
一旁,工坊的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用庆安国语给常河山父子讲解。两个身着清凉的胡女双手托着盘子,盘中乘着果香四溢的葡萄美酒。
常辰彦听着,便上前从一个胡女盘中接过琉璃杯,杯中盛着上乘的葡萄酒。他将那酒杯送至鼻端出轻嗅,深吸一口气,闭眼陶醉地道:“真是好酒。”说完仰头一口饮下,顿时满足喟叹。
常河山见状,道:“你少喝些,今日是给大盛人展示我们庆安国的工艺,莫喝多误事。”
常辰彦却不听劝,将酒杯递给胡女示意再来一杯,对他父亲笑道:“不会的,孩儿千杯不醉,父王又不是不知道。”说着接过满上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心满意足地感叹道,“啊……我庆安国这葡萄美酒真是人间美味。”
随即不屑地道:“大盛那些粗鄙之人哪见过这等美味,孩儿定要让那叶长洲长长见识。”
常河山见不得他那贪杯的样子,白了他一眼背手道:“莫忘了上回出使大盛,你在宫中尝到大盛的美酒也是这般豪饮,回来的路上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常辰彦赧颜一笑,不想提那丢脸的事,将酒杯还给胡女,道:“大盛的酒太呛太辣,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咱庆安国酒的好。”
常河山被常如松任命负责大盛皇子游学一事,今日不过是来装装样子,否则在常如松那里无法交差。他一门心思都在如何游说常如松答应和西潘结盟一事上,哪有心情管和大盛互通有无。见常辰彦如此说,脸色更冷了,看着常辰彦不满地道:“你的心思该放在西潘身上,而不是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常辰彦被父亲责骂,连忙低头正色道:“孩儿知道轻重。西潘送给太子的东西,孩儿已经安排送进太子府了。”
“那就好。”常河山见他这么说,脸色才稍好些。他抬头看天,估摸着叶长洲和大盛工匠快到了,有些疲惫地道:“你应付大盛那帮人吧,为父去歇息片刻,完事过来回禀即可。”
常辰彦也知道常河山是无奈过来点个卯而已,连忙道:“父王先去歇息,孩儿来接待大盛那帮人。”
常河山对大盛那些人没兴趣,但常辰彦却有极大的兴趣,尤其是对叶长洲。他出使大盛时窥丨淫叶长洲,和前些日子羞辱叶长洲一事,常河山皆不知情。叶长洲被辱也没有声张,常辰彦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于是他变本加厉,决定今日在这里要做那件自己想了很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