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丞相,您也是个朝廷命官,挺体面的人怎的也想着一些不该有的念想?”
“先不说旁的,就说我只是个舞姬,连个农家女都比我的身份高,商贾之家都不会让一个舞姬进门。”
“况且公子之所以被你赶到庄子上不就是因为想要娶我吗?”
“怎么刚打消了儿子的念头,你就图穷匕见了?”
“丞相大人,你这番举动让我不能不怀疑有监守自盗的嫌疑啊~”
也不知是不是摸清了凌湛不会对自己不利的缘故沧澜的胆子似乎也大了许多,就连凌湛也发觉她的改变,只是压下心中的喜悦不敢轻易表露,毕竟这个丫头名如其人,空谷幽兰遗世独立。好不容易让她沾染了一丝世俗红尘哪里还能容她收回去?
“那也请姑娘给在下一个监守自盗的机会,如此才能全了姑娘定给在下的罪名啊~”
“你……不可理喻!”沧澜被这失了儒雅外衣的凌湛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本以为自己这样说凌湛就能知难而退,谁承想这人竟然这般无赖。
“好好,我不可理喻,莫气了,烧还没退,再忧愤于心恐怕又要继续喝苦汤子了。”
“你哄小孩呢……”
听着沧澜小声的嘟囔,凌湛不由失笑,到底是否极泰来,想不到大病一场还能让她生几分孩子气。
不过这样也好,他的澜儿前面过得太苦,后来做了明月楼的花魁又被那个邱月压着,好不容易熬到她走了又被自己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奸臣给缠上了,若是换个人估计这会早就崩溃了。
欸,说到底自己也是伤害她的人,凌湛动了动舌尖感受到口腔中苦涩,也不知是这汤药跟他的心比起来谁更苦。
“好了,别说了太多的话,伤气。”
凌湛将床头的药碗端过来,自己先尝了一下试了试温度,感到温度适宜凌湛才一勺一勺的喂给靠在床头的沧澜,“这汤药是我让巫医给改过的,比普通的苦味要稍轻一些。”
沧澜就这样机械的张嘴木讷的吞咽一口口汤药,不知是不是心里的错觉她竟然真的觉得这药要比其他的汤药清爽许多。
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神色执着喂自己喝汤药的人,冷眸中渐渐有了一丝难以被人发觉的柔色。
“你这丫头真是够难伺候的,本相这辈子除了聪儿就没伺候过人,你算是头一份,真是欠你的。你看看这府上的女人那个不是巴结着我,就你特立独行桀骜不驯。”
“说又说不得,骂又骂不得,小丫头还脾气不小,就连生病都厉害的吓人,你说我是不是欠你的。就算是欠你的,我这么伏小做低也还清了吧,还没个笑脸。”
“我跟你说,聪儿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是不是还没放下心里那点子不该有的想法。”
“不过我会让守卫将这幽澜汀守好,他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