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端起杯盏将余下的美酒一饮而尽,眼中映着万千星光,许是美酒太过醇厚,白皙的两颊微微泛红,像是擦了上好的胭脂。
娇媚却又如天上的白雪一样无瑕,让人忍不住为她驻足。
“天色不早了,大人也该回前院休息了。”
“沧澜恭送大人。”
凌湛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起身,双手交叠胸前半蹲着恭敬行礼,头上的桃花步摇随着动作在烛火下流光闪烁,甚美。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像是真心劝导自己一般,可是只有凌湛知道这是她惯来的逐客令。
真是笑话,这里是他的家,现在竟然让一个‘宠物’下了逐客令。
是自己最近对他太好了,还是这人恃宠生娇了?
“你真是好样的。”凌湛咬牙切齿的说道。
“相爷过誉了,劝导您按时作息这是沧澜该做的。毕竟您出了相应的报酬。”
本来凌湛就压着怒火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牙尖嘴利。
凌湛深吸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狭促,深吸了口气平息难以宣泄的郁气,薄唇微勾有些邪魅,“谁说本相要走了?这里是相府,是本相的家,我想在哪留宿好像都可以。”
“这幽澜汀自打修好了,本相还没住过了,只是饮酒观舞那不是辜负了好风光么?”
“今日本相就歇在这了,劳澜儿帮我宽衣解带。”
凌湛说着就张开双臂眼神挑衅的看着面前皱着眉的美人,凌湛本就生的高大俊美,此时身着湛清色的交颈绸缎常服,宽荡的衣衫更显他飘逸隽秀,墨发半束只着一根墨玉竹节簪,衬的他更像个儒雅的文士而不是那个阴险狡诈做事狠辣的相爷。
沧澜秀眉紧蹙,眼底的不虞毫不掩饰,“您应该记得你我定下的君子之约,沧澜虽然是个鄙贱之人,却也是明月楼的清倌儿,想必权倾朝野的相爷应该不屑于趁人之危吧,所以沧澜还请您体谅一二。”
凌湛不意外她会拒绝,毕竟从一开始,她就说过只配合自己给聪儿演一场戏,只要聪儿灭了最后的念头,也就是曲中人散之时,前提是自己要保证她能全身而退。
所以不管凌湛外面多么宠爱这个沧澜姑娘也从未在幽澜汀过夜,外人总认为是这相府是要迎娶新夫人了。
新夫人?
凌湛心里自嘲一笑,他这样一个无心之人还会有红尘未断之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要是能将这个神女拉下凡尘倒也不亏,只是这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别看他嘴上贬低她,可凌湛最是清楚这丫头骨子里傲气,那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底气。
话又说回来,自己不就喜欢有挑战的事么?
正要再说什么,房门被人敲响。
“相爷,有紧急公务请您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