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没错!他脸上绽开笑意,贪婪的吸收这些安抚心灵的力量,他深深呼气,正准备加大汲取力度,灵源突然断开了。楚溶头皮一震,五指蜷曲,眼睁睁地看着红色的灵源缩回楚澹的心口,再唤不出来。“怎么回事?”楚溶激动地向前一扑,他拍着楚澹的胸口,妄想能把灵源拍出来。被锁链扯得楚澹纹丝不动,安静的像死去一般。楚溶催动体内的灵法,尝试再去勾出缩回去的灵源,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那股他所渴望的灵源就是不愿出来。“不可能。”楚溶不相信地摇头,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岔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徒劳无功,黯然站在一旁,灯影暗处,游墓者迈着悠然的步子走过来,不紧不慢。楚溶看见他犹如看见了救星,急忙把自己的情况说与他听;游墓者听完,早有预料似的,说:“问题不在他身上。”他抬手指着楚澹,然后转移到楚溶身上,“在你。”“什么意思?”游墓者道:“你不会忘记你是怎么获取楚澹身上的灵源吧,没有搭建的介质,你什么也抓不到。”经他一提醒,楚溶想到了那根细细的白骨,每次只有当把白骨递进楚澹的血肉,自己才能肆无忌惮地获得自己想要的。白骨……“白骨?”楚溶说:“可之前你不是把白骨插进楚澹的身体里了么?”游墓者冷哼:“蠢货,你看现在他的胸口有没有!”连接的骨头的确融进楚澹的身体即可,可现在那骨头却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楚溶没有计较他脱口而出的蠢货二字,比起这个,他更渴望知道为什么收不到灵源了。“嚼尸童死了。”游墓者的声音霎时染上了冷气,他颇为哀怨的看向楚溶,“骨头是从它身上抽的,它死了,你说为什么!”楚溶的眼前突然就浮现了裂成两半的尸体,血色的眼睛死不瞑目,凄惨地挂在他的脑海里。是那个死东西。“如果没有嚼尸童的帮忙,你根本没有今天的功名,你有今日一切都是它给的,没有它,你楚溶还是几年前的那个傻子,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游墓者的责骂字字刺进楚溶的耳朵里。今天他没能像往常一样,汲取能让自己变得强大的灵源,他的慌乱出卖了他,自己是如此恐惧,他想到了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会从神坛坠落,被万人踩在脚底下,就是因为自己没有了保护他们的能力。从万人敬仰到万人唾弃,就在方寸之间。楚溶闭紧了眼睛,自己万分嫌恶妖魔邪道,自誓以正诛邪,他越来越光芒万丈,越来越狂妄自大,却逐渐忘了自己是靠邪魔外道照到了光。他居然是依靠自己想诛杀的邪成就了名。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些东西原本就应该是自己的。但在此时游墓者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嚼尸童死,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灵源的神力,迟早会死无全尸。“死无全尸……”楚溶震惊:“你当初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当年,游墓者告诉他,楚澹的一切都该是他的,他的荣耀也将安之自己的头上。“你说它本来属于我。”楚溶声音颤抖着,不知是否心理原因,他开始觉得胸闷喘不上气。游墓者一字一顿:“是你贪婪。”“你狂妄自大,自以为有了成就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还想杀了嚼尸童!”楚溶越来越觉得喘气困难,他伸手去拉游墓者的衣服,后者疾速后退,让他落了空。“有什么办法吗?我还不想。”他说:“嚼尸童不是我杀的,是有人杀了它,我去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游墓者眼底掠过一点血光,在他黑帽子的遮掩下很快消失。“是谁?”楚溶:“是一男一女,我不认识,我听那个男的喊霜大人。”他常年在永安,不知道霜大人是谁,他不知道,游墓者也不知道。但是能杀嚼尸童的绝不是普通人,游墓者有了算盘,既然嚼尸童死了,就用楚溶去换它的命。“让楚澹重新给你提供灵源还有一个办法。”游墓者道:“去找独眼凤,她能复活嚼尸童。”楚溶疑惑:“独眼凤?去哪找?”“黄泉林。”“永安西边山谷,腐林无数,那儿是独眼凤的家。”永安西侧山谷,白昼林木翠绿,夜幕之下,草木腐朽。山谷有幽灵结界,阻挡外人进入,凡人肉眼只能见山谷,不见通道过去,是片诡谲之境。那山谷是罪恶之源。永安这座城,钟明毓秀,山林相间,百姓与鸟兽共生,百年来相安无事。不过只有老一辈的人才知道,无论生活在什么地方,要想踏踏实实寿终正寝,就切莫触碰“逢人闭口不谈”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