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和陈瑶欢快地在水里打起了水仗。
玩了很久,张伟和陈瑶才回家,悄悄溜进西厢房,脱衣,爬到床上,关灯。
陈瑶一手抚摸着张伟的头发,一手轻轻拍着张伟的肩膀,眼睛扑闪着,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琢磨着自己的计划。
一会,陈瑶眼里闪过几分忧惧,还有几分希冀,轻轻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张伟就醒了,陈瑶正在熟睡,睡得很深。
张伟没有打扰陈瑶,知道陈瑶很辛苦很累,悄悄爬起来,洗刷完毕,吃过早饭,叮嘱妈妈不要叫醒陈瑶,让她多睡一会,然后开车直奔县城,直奔公司。
家里到县城开车要一个多小时,都是山间柏油路。
陈瑶确实累了,这些日子的疲倦和紧张,还有焦虑和不安,从昨晚那到现在,得到了充分地释放和解脱。在这个山村的农家里,在自己男人的家里,陈瑶酣睡不醒,睡得畅快淋漓,放松了身心去休息。
陈瑶一直睡到下午3点,才醒过来,足足睡了10多个小时。
陈瑶醒过来,一睁眼,天色大亮,一看,张伟不在身边,一看时间,哇塞,下午3点了!
老妈正在这时轻轻推门进来看陈瑶是否睡醒,一看陈瑶醒来,忙说:“闺女,醒了,饿了吧,婶子熬了老母鸡汤,炖的很烂了,起来吃吧。”
陈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感觉肚子咕咕叫了,忙翻身想起床。
陈瑶脸腾地红了起来。
老妈看了,装作没看见,边转身往外走边说:“闺女,宝宝上班去了,说没事就晚上赶回来,你慢慢起床,那鸡汤我先盛出来凉着呵……”
陈瑶答应了一声,羞得不得了,忙穿衣下床,一看,地上散落着昨晚用过的卫生纸。
陈瑶这个气啊,傻熊真是懒死了,走之前不知道打扫战场,丢死人了!
陈瑶刚打扫整理完房间,徐君来电话了:“陈姐,高强的病情基本稳定了,植物人,定性了,下半辈子,他就得躺那里过了……”
陈瑶:“哦……你给送钱过去了吗?多少咱表示点心意。”
徐君:“送了,老郑这边钱还没到位,我先从王炎那边借了10万,中午送过去了,说是你的一点心意,但是,给扔出来了……”
陈瑶一愣:“扔出来了,为什么?谁扔的?”
“一个老太太,听说是高强的妈妈,她一听说是你的意思,脸色突然就大变,把钱往地上一扔,让我滚出去,接着就破口大骂,边哭边骂……”徐君说:“这个老太太好泼啊,好凶恶,好不讲理,骂得那个难听啊,不光骂你,还……”
陈瑶脸色一沉,心中一冷,平静地对徐君说:“不要紧,你说,她怎么骂的,还骂谁了?”
“骂你和何英啊,说你们两个是克夫的女人,扫帚星,说高强有今天都是你们害的,说何英今天早上打电话想见儿子,没门……说孩子是他们老高家的骨血,不姓何……不许见。”徐君气愤地说:“这个老太婆,真不是玩意儿,自己的儿子作恶多端,反倒怪到别人身上,她还咒骂你……”
徐君突然停了下来。
“说,继续说,没关系!”陈瑶脸色冷峻。
“太恶毒了,不说了。”徐君犹豫了一下。
“我不怕,说吧。”陈瑶沉声说道。
“她还诅咒你……说……说让你一辈子没人要,没人娶,找个男人也还克夫,还……还断子绝孙……”徐君断断续续一口气说完。
“她——她——”陈瑶的脸色煞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她——她为何要如此恶毒?我——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这……这和送钱治病有什么关系……”
“这个老泼妇,说你的钱脏……说不用你的钱,她儿子还喘气,用了你的钱,她儿子就会断气,说你送钱存心不良,存心是想要她儿子的命……”徐君继续说道:“这老太太真像个老巫婆……”
陈瑶脸色惨白,无力地喘了口气:“嗯……好,我知道了,不要再说她了……不用再去过问了,钱她不要就还给王炎吧,以后,这事也不要问了,就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随他去吧……你继续忙你的事情吧,忙完,带丫丫回家来一趟,来看看爹娘……”
打完电话,陈瑶颓然坐在床边,怔怔发呆,心中一阵悲哀和忧惧。
高强的母亲之前对自己一直很好,体贴入微,特别是自己怀孕后,更是问前问后,呵护有加,但是,自从自己在台风之夜摔掉了那个孩子,进了医院,突然就翻脸了,突然就变得冷酷无情,不但不到医院看自己,甚至还禁止高强去医院看自己,又突然对何英态度好起来……
而自己,自从嫁到高家,一直孝顺公婆,外忙业务,内忙家务,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没说一声怨言。
陈瑶心里一阵悲凉,她不明白,高老太太为什么会这么恶毒地诅咒自己,诅咒自己要克夫,诅咒自己要断子绝孙?难道自己的儿子到今天是她陈瑶做的孽?是何英做的孽?
陈瑶本身就信命,就对某些巧合的事情视若天意,此刻听了这番话,一时心乱如麻……
突然,陈瑶又想起了何英,想起何英此时应该正在南下的路上。看来,何英此行不会轻松,老高家不会轻易放孩子走。
陈瑶正在胡思乱想发呆,老妈进来了:“小陈,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