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歌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阳光透进屋里,照的路长歌直把被子蒙在自己头上,挡住了刺眼的光源。
路长歌很多的生活习惯耗子都了如指掌,唯独拉窗帘这件事,总是让路长歌抱怨。
按照他的习惯,他从来不会把窗帘拉开,无论是白天黑夜,他都喜欢把房间弄得黑漆漆的。可是耗子坚持认为,阳光对人的健康很重要,所以从不帮路长歌掩住窗帘。
路长歌缩在被窝里磨蹭,十分不愿意起床。
直到十点多成祥来敲门,路长歌还赖在床上不爱动。成祥没办法,就只好隔着门板叫他。
“起来吧,和我一起去吃早餐。”
房间里传来沙沙的声音,成祥知道,自己把这个人给叫起来了。
过了两分钟,路长歌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把门打开,半长不短的头发翘着,一双眼睛闪闪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成祥忍不住想笑了,“怎么,刚刚是赖床吗?”
路长歌耸耸肩膀,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来,“只是躺一会儿。”
成祥再次失笑,“所以不给我开门?”
路长歌不回答,转身回房间梳洗。成祥跟着进了房间,轻轻把门合上。
宁友川趴在门板上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对面的房门开开合合两次,路长歌房里才彻底没有了声音。
宁友川捏着门把手,就差开门出去了。
但是出去又能做什么呢?宁友川犯了一会儿糊涂,然后坐在床上自嘲地笑了声。
他还从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举动。
宁友川耸耸肩膀。
c市还有一种面,做法独特,是当地很受欢迎的早餐。
十点这个时间临近中午,面店里的人不多,成祥接着吃饭的机会和路长歌说昨晚没说出口的话。
“我听干爹说,干娘最近有点小感冒。”
路长歌抬起头,吃了一惊。
“我妈从来不生病的,这是怎么了?”说完拿出手机便要打电话。
成祥按住他的手,“别在这里打电话。吃完之后回酒店去打。也和家里人好好说说话。你很久都没往家里打电话了。”
路长歌拿手机的手顿了一下,神色间有了几分不快。
他明白成祥的意思了。是路先生和他说自己不怎么给家里打电话。于是拐着玩儿地教育自己呢。没错,成祥确实比他更像一个儿子。可是毕竟成祥是路先生从小带大的,他和路先生的感情,与自己和路先生的感情怎么能一样呢。
再加上路长歌每次给路夫人打电话,路夫人都会一头热地把听筒递给路先生,让他们叙叙父子情谊……
路长歌当初离家,就是为了逃避这种尴尬的父子关系,现在又怎么会自讨没趣呢。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愈发地不爱往家里打电话了,一个星期和路夫人通话一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