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拓的这种合理安排,元卓都会点头首肯。
十天之后,一个暖洋洋的好日子,德亲王一干人等都聚集在了宛心宫,一个个脸色都有些紧张凝重。陆大夫站在门口正和灵鹭正嘱咐着什么,脸色如常,但眼睛不住的往屋子里面瞟。大家为什么都紧张呢,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元卓要生产了。
今早天还没亮,元卓就开始腹痛,一阵一阵的疼痛并不强烈,但一直都没停,元拓几乎是立刻就宣了太医进宫。
陆大夫从被窝里被拉起来,浑浑噩噩的来到元卓床边检查了一番之后,只说了三个字,“要生了!”
从元卓开始疼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有余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小陆,这么久了,卓儿的穴口还没开够,正常吗?”安阳衡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些急。
路人甲陆太医,看着安阳衡出声安慰,“世叔别急,大少这次是足月生产,不是早产,产力、产道、胎位都对,这种情况是正常的,您放心。”
安阳衡的眉还是皱着,转身坐到了袁天和司徒毅中间的椅子上,还是惴惴不安,呼吸也不稳定。袁天看着安阳衡焦急,伸手在安阳衡的肩上按了按道:“衡,小陆说的话肯定是对的,你别急,你当初生谦儿和卓儿都是早产肯定是不一样的,放宽心别着急。”司徒毅也跟着袁天一起劝安阳衡。
元谦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楚江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从陆大夫天亮之前被请来,他就醒了,这可是整整两个时辰,肯定很疼,他从来都没见过别人生孩子,现在见识到了这磨人的事,真是为自己身边的人担心不已。
灵鹭步履轻盈的跑了回来,手里端着陆大夫要求的东西,陆大夫接过灵鹭的东西就推门进到元卓的卧室,元卓这会儿只穿着上衣,被元拓扶着,在屋子里走动,肚子虽然不是疼的翻江倒海,但也已经疼的元卓直冒冷汗,两腿打颤了。
“大少吃点东西吧!疼也要尽量多吃点,一会才有力气。”陆大夫把东西放到了桌上,冲元拓道:“二少,吃完东西,帮大少看看穴口开了多少,开到八指就叫我!”说完陆太医便退了出去。
元拓扶着元卓到椅子上坐下,端起碗把药膳粥送到了元卓嘴边,元卓已经被腹痛折磨的有点小恍惚,东西吃到嘴里是食不知味,不过因为知道这个时候多吃点东西对孩子好,就算吃不下,元卓也还是张嘴把粥吞到嘴里往下咽。一碗粥吃了半碗,差不多吃了一刻钟,元卓吃的很慢元拓也不催他。元拓看着元卓的脸色越来越白,开口问:“哥,很疼吗?”元卓的眉拧成了一团,没回答元拓的话,就痛哼一声抱着肚子缩成了一团,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元拓眼疾手快,抓住了元卓的手,转身站到了元卓身后把人圈在了怀里,“哥,很疼吗?”
“宝宝动了好大一下,好疼!”元卓抬起头看着元拓,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张开了嘴,刚才那一下真的好痛,比刚才两个多时辰的疼加在一起还要还要痛。元拓皱了皱眉,把刚才顺手放下的碗推到了桌子里面,正要抱着元卓到床上,就猛然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元拓低头正看到有些昏黄的水顺着椅子往下淌,把元卓的衣服下摆都润湿了。“好,好像是羊水破了,啊……”元卓伸手抓住元拓的胳膊,身体又弓了起来,另一只手抱着肚子疼的呻吟出声。
“我抱你上床。”元拓说着就想要把元卓抱起来,元卓忙摇头,“等,等这阵痛过,过去再说!”元拓皱着眉伸长了脖子冲外面喊了一声,把陆太医叫了进来。
元卓好不容易把这阵痛熬了过去,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陆大夫跑进来也因为元卓暂时只能缩在椅子上所以没法子检查穴口,便先把了脉,看着元卓呼吸不畅,便引导着元卓正确呼吸吐纳。
好不容易元卓算是把强烈的阵痛熬过去,软软的倒在了元拓的怀里,元拓忙把人抱起来,放到了床铺上,陆大夫也不敢怠慢,忙帮元卓检查,不止是羊水破了,原来穴口也已经开全了。
陆御医没想到元卓的产程会走的这么快,让元拓好好陪着元卓,自己跑到门外,让人把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送进来。
元卓痛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把老三生了出来,没有压胎,也没有用药物辅助,用陆大夫的话说,简直是顺利的出奇,不过某位老爹在喜获麟儿高兴欣喜的同时,既担心又失望,担心是孩子的身体,小家伙身体虽然不比情儿和安儿瘦小多少,但是呼吸却很不正常,陆大夫和元谦都说这就是先天的哮喘,病归病,到底还有两位医术其高的大夫,小家伙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病天生胎里带来的,恐怕是要跟孩子一辈子了。
至于失望则是因为孩子又是个小子,不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孩元拓真是失望透顶。
元卓生完这个小家伙,只看了两眼,便顶不住疲惫昏睡了过去,元拓守着元卓,从安阳衡怀里接过,有些虚弱但长的几乎和元卓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虽然是失望,却还是疼到了心坎。元卓的安儿和情儿都是在冬天生的,但是这老三却是生在了夏天,这月子过的,比前两次都苦的多,冬天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除了脏之外也感觉不到什么别的,但是这大夏天可就全不一样了,坐月子就算可以穿的凉爽,也是一点都不能碰到寒凉的东西,暑气小不下去,就算了,还出汗有莫有,等到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袁卓觉得自己身上无处不散发着异味,不过某只狗腿跟前跟后的,说那些溜须拍马的话,元卓心里的小疙瘩,没多久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