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绚丽的招式十分的绚丽夺目,黎殇看着儿子在风中起落,那身姿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眼光有些迷离了。
沐决并不知道,这套飞莲剑是他父皇自创的一套剑法,黎殇对这套飞莲剑有多少感情,自然是不必说了。
沐决出了一身热汗,精神好了几分,收回架势看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好看吗傻儿子?”
“嗯嗯,爹爹教我?”
“你还学不了,等你大一点爹爹就教你。”
“哼!”一声不悦的低哼,黎殇走到父子俩跟前,等着小煦道:“还没学会走就想学跑,你爹的这套剑法,你要是一直犯懒不勤,一辈子都学不成。到那边给我拿一个时辰的大鼎,再加半个时辰练基本功,傍晚我考你兵书。”
小煦顿时像是被冰雹打蔫的茄子,垂头丧气扁着嘴要哭不哭,可怜巴巴的用小眼神看着沐决。
沐决忙赔笑着开口解释,“爹今天是我起晚了,不怪他,天这么冷,您……”
“住口!”黎殇吼了一声,打断了沐决的话,瞪着小煦道:“练功去。”
沐决被老爹吼的心里一阵发虚,也没伸手去阻拦儿子,眼见着儿子到院子另一头的空地上,利落的拿起大顶,冰天雪地的那小身板瑟瑟发抖的样子,让沐决的心里一阵阵的揪疼,转头拧眉看着黎殇,“爹小煦才六岁,您是不是太严苛了?”
“严苛?!你师傅教你的时候,若是任由你懈怠懒惰,你有今天的成绩吗,你疼他宠他只会害了他。”黎殇对沐决过分疼爱小煦的事不悦,此时终于忍不住,要和沐决掰扯掰扯这件事,“小煦是你儿子,你疼他对,但他是一国的太子,将来就是一国之君,我对他严格更是是对他好,也是对天下万民负责,只有在年少时磨炼了心性,往后才能禁得住困境,这道理你不懂?”
沐决被老爹说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倔道:“可,可他还小?”
“还小吗?你父辈的几人,也是这个年纪就开始学艺了,你自己不也是这个时候上的山,跟司徒学艺,还小什么。”黎殇的声音越加激动,成功的把吴起给引了出来,吴起瞧着这父子俩针锋相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在原地按兵不动。
“你在他这个年纪,虽然身体不如常人,但几本兵法都倒背如流已经可活用,你哥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在山上学了两年的艺,跟他差不多的年纪拜我为师,他当时已经能耍出整套的凌家剑法,行云流水,小煦现在可行?你哥的聪明不及你,你们兄弟的慧根都不如小煦为何,为何当初你们能现在他却连你们当初的一般都不如,好好想想,你的宠爱心疼是不是能真的为你儿子好。”黎殇说着错过沐决,走向自己的房间。沐决被老爹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转头看着黎殇的背影道:“我哥,拜你为师之后过的快乐过……”
黎殇转头看了眼沐决,沐决仰起头凌然不惧,父子来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转而黎殇重重的叹了一声,回了房。沐决和自家亲爹顶嘴,也没有多痛快,其实他是认同他爹的话的,只是一时之间起了逆反的心思。
沐决走到儿子身边,看着头朝下的儿子,什么都没说也回房了,沐决头疼的厉害,一进屋就一头扎在了床丄,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沐决浑身一紧,撑起上身张望看到来人是吴起,才松了口气,按着太阳穴坐起身,蔫蔫的道:“世叔你怎么来了?”
“和你爹吵架了?”
“您听到了?”
“这山上就咱们几个人,这么大的动静我要是听不到就奇了。”
“唉…”沐决哀叹一声,倒回了床丄。
“决儿,你真觉得你爹做的不对?”
“……”
“怎么不说话?”
“……”
“决儿我不信,你真的看不懂你爹的苦心,你哥的事情在你爹心里是个疙瘩,你何苦提他的伤心事,你们父子俩的性子真……”
“世叔你别说了,我头疼…”沐决有气无力的开口阻了吴起的话。吴起一怔,正想再说沐决几句,却瞧见沐决的面颊红的不对劲,伸手一探,果然……
“这是伤风了,怎么不早说,我去找你爹来。”
“别”沐决拉住吴起的手,“小毛病,世叔你给我看看就行了,没事。”吴起看着满眼祈求的沐决,只好答应。
沐决让吴起把孝儿也带走,自己钻进了被子里安生的躺着。吴起安置好了孝儿,拿了现成的丹药给沐决送去,正巧钟万霆上山了,吴起把药交给钟万霆把今天的事也说了一下。
目送钟万霆进屋才转回屋子看孩子去了,徒留下小煦自己在寒风中继续拿大顶,背景无限凄凉……
钟万霆拿了药进屋,看着烧的满脸通红的人儿,心疼的不得了,喂沐决吃了药又拧了帕子搭在了沐决额头,握着沐决的手说了几句软化之后,不禁说起了今天的事,“你和爹吵什么,小煦那小子自从你醒了就仗着有你宠着,做什么都不用心,你还帮着他,他以后还怎么成才。”
“……”沐决没吭声,眼里的目光却很惊异,显然是诧异钟万霆居然会为老爹说话。
看着沐决的小眼神,钟万霆怎么可能不知打沐决在想什么,笑着捏住沐决的额鼻子道:“在你我和世叔绝对是对立的,特别是他像给你找媳妇,但在教育小煦这一点上,我和世叔是一样的,你啊别慈父败儿了知道吗?”
沐决看着男人,拧眉沉思,他真的太慈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