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琅想了想,说:“老头太罗嗦。”
戚卜阳愣了一下,摆手道:“我不是指你不跟张师傅道别的事!”又在后面小声接了一句:“……虽然那也不对……”
骆琅扬起了眉梢。
他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让祁穆陷入幻境?”
骆琅转头看他,“你在为你的朋友抱不平?”
戚卜阳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点头。
“那为什么不直接骂出来?”
“这……”他有些语塞,略带尴尬地摸摸鼻子,“我觉得……骆先生做的事情,应该有什么理由吧?或许是我们还没有想到。”
骆琅笑起来,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戏谑地道:“没什么理由。”
“……”
戚卜阳心里着急,却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开口。
走出几米,就听骆琅又说:“只是为了验证某些东西。”
晃动着波浪的湖面闪着金色的波光,水流以让人不易察觉的速度转动,渐渐形成一个浅浅的漩涡,在那漩涡中心,有什么东西正游动着,搅起小小的水花。
一波又一波,涌起、落下,那些波浪仿佛是在跟着它的身体而变换。
偶尔会有一小段鳞片露出水面,阳光照在上面,比金色更耀眼。
……
祁穆猛地张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揉了揉眼角,伸手够到床头去按开关。
橘色的灯光亮起,他眯了眯眼,然后看到来不及收回去的手臂上新添了一排伤疤,好像是用烟头烫的。
他皱起眉,用手摸了摸,已经基本愈合了。
“做梦了?”身后拥上来封百岁的气息,很自然地将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祁穆把手上的疤痕亮给他看,“这个,之前有吗?”
“没有,我在胡耀辉家里找到你的时候就有了。”封百岁语气很不好,只要想到这个,他就很气愤。
“胡耀辉……”听他这么说,祁穆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也知道封百岁不高兴,于是向后靠上他的肩膀蹭了蹭,安慰道:“已经不疼了。”
“烫的时候?”
“没感觉。”
“那还好。”
封百岁把他塞回被子里,探身过去关了灯,吩咐道:“接着睡。”
第二天起床,祁穆想起昨天的计划,和封百岁一起先去了一趟胡耀辉租的公寓。
在门口敲了半天,没有人来开门,封百岁进去看了一圈,胡耀辉确实不在家。
正准备离开,楼下上来一个大婶,看见祁穆站在门前就问:“你来找姓胡的那个学生啊?”
祁穆点点头。
“那你就是他的朋友了?”
祁穆有些迟疑,没有回答。
大婶立刻抱怨开了:“哎呀,这个小子也不知道去哪里疯了,连着好几天没见他回家。眼瞅着就到交房租的日子了,他竟然还不回来!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