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和几个年轻媳妇冷眼看了看霍夫人,扶着胡嬷嬷就出去了。
见人都出去了,霍夫人连忙冲过去,将门给掩上了。
只是门一掩上,屋里就显得有些暗沉。
霍夫人瞧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禁又想起胡嬷嬷的话来,就是那宣德炉上的线香掉下一截香灰来,都能把霍夫人吓得不轻的。
一有风吹草动的,霍夫人就疑神疑鬼的喊道:“谁……谁在那里?出来。”
睡觉,霍夫人就更不敢了,就怕官氏真的找上她来了。
可霍夫人这么一惊一乍的,把不少人也给惊着了。
就说冯环萦,才好些的身子,就因霍夫人忽然对她喊了一句,“谁在你后头?”
霍夫人那眼神真真的,看得冯环萦全身泛寒,不时地回头看自己身后,越看越觉着自己身后真有人跟着了。
而从正院里出来后,霍荣就往寿春堂去了。
因着佑哥儿见喜,今儿袁瑶就告了假没来给霍老太君请安,只宋凤兰和冯环萦。
宋凤兰还好些,冯环萦也不知怎么的,莫名的老往身后瞧去,常把从她身后走过的丫头婆子看得吓一跳。
霍荣有话要同霍老太君说,便打发了两个儿媳回各自院子去。
宋凤兰是要到西院去瞧袁瑶和佑哥儿的,只是袁瑶说,佑哥儿到底是见喜了,就怕宋凤兰来瞧了沾带了什么,回去过给了仅哥儿和大姐儿不是玩笑的。
宋凤兰觉着也是这理儿,就让人给西院送去了好些红布,说是让袁瑶给西院里亲近佑哥儿的人都裁一身红衣。
而冯环萦因在霍夫人那里受了惊吓,一回北院又病了。
等两个儿媳妇都走了后,霍荣坐左上首的交椅上,同霍老太君说话。
听霍荣问过寒暖后,霍老太君便问道:“近来可是太后那一系又死灰复燃了?”
霍荣刚要说话,就听外头进来了婆子,向霍老太君和霍荣见了礼,便回道:“杂院里的沈姑娘得了痢病,大夫说怕是不中用了。”
霍老太君厌烦地一挥手,“赶紧往外头挪的,真是晦气。你们可要瞧清楚了,要死透了才打发人报宫里去。”
婆子应了是,又忙出去了。
“怎么如今这些事儿都来烦老太太的?”霍荣道。
霍老太君道:“这个不一样,她可是太后特特赐给老二的那位。”
霍荣立时就明白了。
“太后的手伸太长了。”霍老太君愤愤道。
霍荣默了默,“南阳伯的两个儿子虽都是不出息的,却耐不住他女婿中有上进的。他家二女婿如今顶了骁勇伯原来的缺,做了甘肃总兵,又同云贵的王晖私下里暗通款曲,一时又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