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绫云言谈举止不俗,面上却有柔弱之色,在袁瑶打量她之时,她也落落大方地打量袁瑶,后道:“早听闻夫人是我们脂粉队里的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袁瑶道:“夫人谬赞,实在不敢当,不过是有几分鲁莽之勇罢了。”
司马夫人见这两个人客套生硬,她听着就不舒服,不禁道:“什么夫人来夫人去的,那都是给外人客套的,我们之间不必如此。”罢了对袁瑶道:“说来她还是我远房的表侄女,你只管叫她绫云。”又对赵绫云道:“你也只管叫她瑶哥儿,别看她如今娇娇柔柔和和气气的,听闻当初最是蛮横泼辣争强好胜的,男儿都不如她。”
得了各人亲近的称呼,加之性子相投,一番各家养儿的经验之谈后,就十分地投契了。
霍夫人的娘家——大将军府,自然也有人来,只是冯老夫人早已过身,来人皆是霍夫人的娘家嫂子和弟妹。
冯环萦见到自家母亲,那能不高兴的,只是霍夫人待冯家不如往年亲近,让冯家女眷落了尴尬。
辰时将至,众外命妇齐聚坤和宫正殿,大礼拜贺王皇后。
礼毕,众外命妇在体和殿领宴,这才各自出宫家去。
霍家女眷出了宫,便往长君伯府而来。
一干无品级差事的族中子弟早早便安序引入祠堂。
少君伯主祭,霍荣陪祭,余下的献爵、献帛、捧香等均是霍家从木旁名者的小辈。
焚帛奠酒之后,是霍家女眷传才供放。
罢了,又是一番屏息肃穆的跪拜之后,祭祀才算礼毕。
这时分开男女,由长君伯夫人领到各处吃茶。
半日的劳顿,让霍老太君身子不堪,有心也无力再周旋于族人之中,便在长君伯夫人上房歪着歇息去了。
族中女眷就座,各自吃茶问候,倒也还算有序,等会子小辈们进来讨要压岁钱才会热闹的。
此时再瞧族中的众人,发现不少人竟然穿的是旧年的衣裳,虽成色还又liu七分新,可到底不是今年的样式,一眼便能看了出来的。
袁瑶十分意外,不过是一年不得镇远府的东西罢了,族中这些人就落魄成这般田地了,可见往年镇远府给的东西之丰厚。
这时又听有人在霍夫人身边诉说道:“……原先还有分差事,可年前说没就没了,一家子指望也没了,唉,如今家里没个进益的,年也过得紧巴巴的……”
这是明着哭穷的,有明着来的自然也有要面子,拐弯抹角暗示的,一时间霍夫人身边好不热闹的。
有上赶着巴结的,自然也有看不惯的。
其中就以霍林的妻子霍关氏为首,张口就阴阳怪气的,“都是瞎了眼的了,没瞧出来人家如今是越发显贵了,眼里那里还有你们这些三门穷亲戚的,连族里年前分给各家的礼都敢公然昧下了,自家享用的,用了这些个东西,他们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