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怔了。
袁瑶像是没瞧见霍夫人的神色,继续道:“我听说,前些时候三弟妹已能帮着太太主持中馈了的,不过是如今身子不爽利才丢开手的。等三弟妹身子好了,太太再一提,想来三弟妹不会推辞的。”
霍夫人脸上火烧一般,没等袁瑶说完就站了起来,道:“这事儿回头再说,你歇着吧,就不用送我了。”
袁瑶还是依足了规矩送霍夫人,再回屋里。
宫嬷嬷不解问道:“二奶奶,以您如今的身份不说帮着打理府里的事务,就是主持中馈也没人说出不是的理儿来,可您怎么没答应?”
袁瑶笑道:“太太就是这心思,才来怂恿的我同大奶奶争上一争。可二爷如今是有自个府邸的人,只是《大汉律例》有定,‘父母在者,子孙不得分财异居。’二爷才不得不回的镇远府,也就是说以后我们这房终究得搬的,所以我为何要给太太当枪使,给别人做嫁衣的?”
“给别人做嫁衣?”宫嬷嬷道。
“你当太太会不知道二爷以后是要出去的?”袁瑶肯定道:“她知道的。她舍不得的是,分家后这府里的就都归大房了,她多少要给三爷这房争一争。可惜冯环萦是个扶不上墙的,她就想到了我。”
宫嬷嬷点点头,“果然还是二奶奶别掺和的好。”
袁瑶却摇头了,眯了眯眼,道:“我虽不会掺和,可也不能在这府里没了耳目的。”顿了顿,“这事儿还得等冯环萦小月子出来再说。”
罢了,袁瑶这才细细问起她不在时,府里发生的事儿。
春雨也向袁瑶跪认错了,要不是她当日的随口的无端猜测,也不会让盘领把她的话传到东院去,最后让冯环萦查了来,有借口为难西院的。
袁瑶让春雨回了去,又对青雨道:“叫化茧来。”
青雨愣,支支吾吾的,被宫嬷嬷训斥了一顿。
化茧那个曾经叫杜月婵的官家小姐,傲气、不屈,就似长在她身上的尖锐棱角,不但让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也伤了别人。
自从被袁瑶叫进来后,化茧默不作声,青雨暗示了她多少回,让她赶紧跪下认错,化茧却不为所动。
可袁瑶也不问错处,只道:“知道为何这些人里头,就你被伤得最重吗?”
化茧身子一颤,好一会子才走到袁瑶的脚踏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给袁瑶磕了一头,道:“因为当日奴婢以为是勇气侠义,为芸香强出头,顶撞了三奶奶,让三奶奶嫉恨上了。”
袁瑶点点头,“后来呢?”
化茧又道:“后……后来,芸香不但因此没少被刁难,宫嬷嬷和尚嬷嬷还被奴婢连累了。”
“要是当时没你,又会如何?”袁瑶又问道。
“要……要是当时没奴婢,芸香最多……就是被罚月钱而已。”化茧羞愧道。
“好,你下去吧。”袁瑶道。
化茧和青雨都是一愣,化茧难以置信道:“二奶奶,您不责罚奴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