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諲心中又想:“此时宁寿宫的懿旨也该到镇远府了,太后被打脸面,此道懿旨对霍榷的申饬定不轻,再加之在镇远府四周按下的口舌,保准半日就能让全京城知道霍榷的的不堪,等和霍榷商议和离之时,再制造些是非就一切妥当了。”
正当王諲得意时,忽然听到有人道:“……南阳伯纵女王姮不守妇道,在家中与西陵王世子勾搭成奸。”
王諲立时心中骂道:“谁在乱放屁?”抬头就见韩塬瀚立于堂上,激愤上奏。
“被府中一侍妾发现并拾了他们的信物,还欲杀人灭口,所幸那侍妾被臣所救。”韩塬瀚直接道明自己非诬陷,有人证物证。
祯武帝慢慢瞥向王諲的位置,忽然说了一句,“听说南阳伯正忙着和霍榷和离吧。”
这话一出,立时就让人把两件事儿联系一块了。
为何忙着和离?原来是女儿与人私通被发现了。
罢了,祯武帝倒未多问,只让韩塬瀚将人交给大理寺细查。
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这头京城中刚传太后下懿旨申饬霍榷妻妾尊卑不分,大有宠妾灭妻之嫌,敕令霍、王两家和离,那头又谣言纷起,说王姮不守妇道。
王姮是谁?太后的亲侄女,于是京城街头巷尾无人不知,太后这是为保侄女名声,不惜贬斥威逼和离。
这般一来霍榷是绿云罩顶了,可却是受害人,到底得了同情。
而大理寺那边,王諲让人去看过了,是他的侍妾没错,据王諲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写文的状态也不太好,亲们凑合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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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伯王諲一个扬手打来,“丢人现眼的东西,上至太后,下到你兄嫂都没了脸面见人了。”
王諲也是从武的人,但经年沉迷于声色犬马,不比镇远侯霍荣如今还敢跨马上阵杀敌的,可手上的力道也是不小的,王姮直接被他打得翻滚在地。
王姮就觉着口中腥甜,左耳嗡鸣一阵鼓痛,脸上的火辣都不及耳朵里的疼痛,眼前更是眩晕阵阵,王姮咬了牙才没厥了过去。
南阳伯夫人到底是做娘的,又从小疼王姮到骨子里的,现下虽气王姮不争气,可也不能看着王姮被打死的。
所以再见王諲还要动手,南阳伯夫人几步上前就挡住王姮前头,劝说道:“伯爷,姮儿虽有不是,可事到如今打死她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伯爷气坏了身子,到底是想想该做如何补救才是要紧的。”
“哼,”王諲冷哼道:“补救?如何补救?人证物证皆有,就是我想贴上老脸去让大理寺网开一面也不能够的,这事儿已经上达天听了。”
南阳伯夫人都快急哭了,“可如今虽说太后下了懿旨令两家协议和离的,可现下还是没和霍家签押了和离文书的,姮儿还是他们霍家的媳妇,要是他们霍家一个不顾了,拿着姮儿通奸的罪名,将姮儿沉塘怎么得了。”南阳伯夫人是越说越觉得不好,一时团团转的,“伯爷赶紧去镇远府和离,只要没了和霍榷夫妻名分,通奸就说不上了,我再修书告诉大哥赶紧让儒壑娶了姮儿才是。”
王諲气得通红的脸面愈发透着紫了,指着南阳伯夫人喝道:“如今是和西陵王府撇干系还不能够的,你反倒还让西陵王府娶这孽障,自个坐实了这□去。难怪她敢不守妇道与人通奸,就是你这个祸家败业的老娘们给害的。”
南阳伯夫人被王諲骂得一句都不敢说了。
地上的王姮总算缓过神情来了,冷笑道:“我不守妇道?当初我本就不愿嫁给霍榷,我和表哥青梅竹马,早情投意合,是你们逼的我,生生把我和表哥拆散了。”
“放肆的孽障。”王諲抓起手边官窑脱胎的盖碗就往王姮身上砸去。
茶碗砸到王姮额上,跌落在地立时粉碎,把王姮泼了一身不说,碎屑飞溅还滑伤了王姮的手,见了血痕。
“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世人所不齿。你还敢说什么情投意合,真是连廉耻都不要了。”王諲越说越气,回身抓起那楠木镶嵌玉的如意就要往王姮身上打去,“今日不打死这孽障,难绝祸患。”
“啊。”南阳伯夫人哭着扑到王姮身上护住,“伯爷要打死她,就先打死我吧,说来也是我教女无方,罪有应得,这样到了阴曹地府,我们娘俩也好有个依靠。”边说,边把王姮抱得越发的紧了。
一时南阳伯夫人和王姮都哭个不住。
王諲无处下手,可气又未消,把如意一摔,道:“来人,把这孽障给我关慈安堂去。”
慈安堂,王家的家庙,历来是收容王家犯了错的女儿、妻妾,当初多少人进去死在里面也没能再出来过的。
这么多年来,也就王娥进去了出来过,可最后到底也是死在了那里头。
所以一听要被关慈安堂,南阳伯夫人和王姮都慌了。
南阳伯夫人苦苦地求着。
王姮耍泼撕咬着要带她走的仆妇婆子,负隅顽抗着。
可王諲早硬了心肠,不容劝说的。
王諲甩开南阳伯夫人气冲冲就走了,留下南阳伯夫人茫然无措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王諲后悔让太后下懿旨和离,弄得人尽皆知,要不然这等媳妇红杏出墙之事,霍家也是要脸面的,可不能休妻,只会私下让王姮“病卒”了,也就保全了两家的名声。
可到如今霍家被人茶余饭后谈说了,又被太后勒令和离,南阳伯府不收王姮也得收了,一时倒没镇远府什么事儿了,不是全在南阳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