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榷闭了眼,喟叹道:“这回怕是不能够了。”
“怎么了?”袁瑶心说难道横生什么枝节出来了?
霍榷也不再瞒袁瑶,道:“公爷当场拿了娘和另外一男人。而这男人曾是明过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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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回天灾人祸(七)
“那……公爷,可是都知道了?”袁瑶着重“都”字,因一旦同明过师太有关,怕是定又牵扯上当年先夫人的事儿了。
霍榷抬头看向荣恩堂紧闭的门,“那人已被公爷提走,现在就正在讯问。”
霍榷用衣袖拢住他和袁瑶相握的手,又道:“那人在回来之时,我曾细问过。当年明过师父是如何帮的娘作恶,他是不知的,太子府良娣出事后,他怕受牵连意欲杀人灭口给明过师父喂了毒,还要毁了明过师父的面貌,这样就算是被人找到了也不知这死的到底是什么人。当时明过师父虽中了毒,只是毁容太疼半途她便醒了过来,在追逐逃跑明过师父中堕崖,想来是因崖下枝繁叶茂救了明过师父一命。”
“可这回给老太太下毒,他却是最清楚不过了吧。”袁瑶无声叹了一气道。
“是娘找他要的草贝母,后来见被你识破,又去找了这男人要断肠草,还……还……”还想将下毒的罪名栽赃给海棠,一石二鸟。只是最后的话,霍榷实在是说不出口了,所以他握住袁瑶的手,又紧了几分。
霍榷此时又愧又悔又叹又忧。
愧的是霍夫人做下了这等天理不容的恶毒之事,还要栽赃给袁瑶。
悔的是不该自以为是,倘若早早地同霍夫人说明,就是霍夫人一时不能悔改,但也有了顾忌不能越陷越深了,就不至于此到今日这地步的。
叹的是霍夫人的执迷不改,难逃因果报应。
忧的是霍夫人虽罪有应得,可那到底是他的娘亲,他不能看着她死,却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劝说霍荣。
袁瑶默然了少时,虽依旧有些迟疑,但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当日三位舅舅寻上门来,要给太太讨公道,公爷就曾当众提过依兰花,事后伯爷才得的先机毁了大将军府的那株依兰花。可既然公爷早便知大将军府中还有依兰花,为何他不下手为强,而是公然说出,给了太太和伯爷机会?”
霍榷一手掩上了脸面,可到底还是让泪水从指掌下溢出,湿了脸面。
这些他霍榷何尝是不明白的。
霍荣这是在告诉他们母子,他不想再追究了,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只要一家人平安。
“其实还不但如此,”袁瑶两眼有些涣散地看着荣恩堂紧闭的门,“二十多年了,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倘若公爷心里没有太太,他又如何回这般,暗中给太太做掩饰的。”
“只是这回……”袁瑶说到这顿了许久,许久,“只是这回,太太……太伤公爷的心了。”
“爹……”霍榷唤出了他,多年后都不再唤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