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有意味地看了纪泽阳一眼,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一杯一杯地饮酒,不再出声。
中间琵琶声一直未停,等到他们歇下碗筷,那位弹琴的人径直离去,也未与他们说上一句话。
最后小口抿着露酒,她还在思索,这是不是这里的规矩。
饭后,又歇了片刻,四人准备离开。
季青山走在后面。
他们三人先走,还是裴严看见她疑惑的目光解释说,“刚才弹琵琶那人也许是青山的朋友,现在去打声招呼。”
她这才明晓,点头。
三人等在巷子口。
裴严坐在驾驶座上,车窗开着。
她和纪泽阳两个人站在车前,吹着热风。
不一会儿,她身上又开始冒汗。
“上车,我开空调。”裴严把车窗摇上说。
她摇头,本来就轻微的晕车,坐车吹空调她会想吐。
“我先在外面透透气。”
五分钟后,季青山出来。
帽檐压低,戴着口罩。
炎炎夏日,她想起裴严的那句吐槽,还真像特务头子接头。
上了车,纪泽阳让裴严不开空调,把车窗都打开。
程灿坐在后座,把手伸出去,能感觉到很大的风,却不凉。
热气腾腾,好像手里抓了个糯米糕。
软糯糯的。
原本准备闲逛的心思都没有了,最后裴严把他们三个人送回佛寺。
一上山,清凉之意扑面而来。
她感叹一声,“我想抱着这座山度过我的下半生。”
纪泽阳笑,“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后山钓鱼,那里有瀑布,很凉快。”
“我都没听说过。”
纪泽阳说,“你才来一天。”
她想想也是。
上了山,各自回房。
程灿洗完澡后,把放在塌上的书包放到桌上,对着外面的夜空,开始赶作业。
半个月的假期,数学每天一张试卷,语文四张试卷,还有理化生也是每课都有几张。
她喜欢把试卷先从头到尾看一遍,数学选择题只做最后两道,后面的问答题看完题目有清晰思路感觉很简单地她也不会做,只把那些一眼没有思路需要细想几遍才能得出的题目。
生物基本靠背,不用多费力,关键还是物理的多选题。
完成三分之一后,她才准备熄灯上床睡觉,还有三分之二准备接下来的几天完成。
熄灯前,她看见纪泽阳房间仍有余光透出。
应该是还在处理工作。
第二天,钟声响起,程灿就醒了。
夏天太热,睡在竹床上都难耐,她惦记着去后山钓鱼再也睡不着。
于是穿衣,去敲纪泽阳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