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刚刚两湖那边的商行传来回报,只不过……”顿了顿,雷毅一脸抱歉的道出结果。“两湖那边,近期内没有见过任何形似燕老前辈一行人的可疑人物。”
“两湖也没见到人吗?”卫扬忍不住皱眉喃道:“怪了,这几个老家伙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
“我已经吩咐下去,要各地分行商号严加注意,只是要找到人,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雷毅说出他的看法。
“谢谢你,雷大哥,我知道你已经尽了力。”卫扬苦笑。
“别这麽说,拖这麽久还没能帮你们找到人,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雷大哥,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若没有你们啸天堡的帮忙,我跟骄儿恐怕找上十年,还没能有这一个月来的成效。”卫扬实话道。
先前已经听了各地的回报,老实说,在参与几次的寻人会报後,卫扬才真正的明白啸天堡势力之广,也才知道当年他无心救人,竟为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靠山。而且并非客套话,说真格的,这回要不是动用啸天堡的势力帮忙寻人,他带著体弱娇贵的骄儿一同上路,要这样全国走上一遍的寻人,不知要耗上多久时间,更何况就算真全部走上一遍了,他们寻人的结果,还铁定是让人失望的那种结局。
这绝不是什么妄出口菲薄的丧气话,而是再现实也不过的问题。
想想,动用啸天堡的势力,全国分行商号全加入帮忙、同时间展开寻人的工作都还找不到了,更何况他们两个人慢慢走、慢慢伐的那种找法?
“别丧气,再多等一些时间吧,我相信最终总是会找到人的。”雷毅安慰他,算是老王卖瓜的、心态吧,毕竟从小在这儿长大,又是自个儿所效力的啸天堡,他若不具信心,谁来对它产生信心?
“可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叨扰。”卫扬显得为难。
虽久居空谷、缺乏与常人接触的经验,但仅凭他十二岁前所知悉的人情事理,也让他知道住在别人家里,而且是长期住著的行为有多不合宜。
“这哪算得了什么!”雷毅不以为意,并提醒他。“记得吗?义父出门前还当著你的面叮咛过我,要我绝对得好好款待你跟燕姑娘,他既然这样交代了,若在他们回来前,我就让你们离开,我喜不是有违义父所托?你可别害我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不忠不孝?”卫扬有些反应不及。
“於公,那是堡主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我若不从,岂不是不忠?於私,那是义父所托,若我违背,岂非不孝?”雷毅一本正经。
“哪有这样说的?”卫扬笑了出来。
“当然就是这样说的。好了,别提那些了,有没有兴趣厮杀两盘?上回败在你手上,我老觉得不舒服。”雷毅道。
或许在行事气度与手腕上不如他,但提起下棋,师承燕青岚的卫扬可就没一点不如人之叹。
“那要是再输,雷大哥岂不更甘心有不甘?”他笑,自信满满。
“相信我,这回愚兄定会反败为胜。”
“那就得试试看再说了。”
那厢正在棋盘上厮杀不休,这厢因为卫扬不在,没人紧迫盯人的要她休息,逮著空,燕骄娃躲在院落花圃中的阴凉处,一下又一下的铲着土,想把几株不适宜晒太多阳光的花种移植过来。
她喜欢做这些事,以往在空谷中,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在药圃中栽植药草,亲近泥土让她愉快,尤其是每当那些少能种活的珍稀药草让她种活了,那种成就感本就令她快乐了,更何况还有来自爹亲及卫扬等人不绝於口的满满赞美。
她单纯的心灵状态,还不至於让她想到虚荣心那一类的名词,那些赞美与夸奖,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肯定,让她觉得即使备受呵护,但本质上她还是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什麽都做不成、一无是处的废人。
所以只要有机会,她就喜欢弄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在亲近泥土的愉悦中,找寻一份属於她的成就感。
挖著土,一下又一下,但一种被旁人打量的感觉让她停下了动作,顺势望去,有人,有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在不远处看著她。
燕骄娃停下手边的动作,卫扬不在身边,陌生人的出现,让她的不安较之平日还要来得重一些。
那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她,燕骄娃不解,也静静地回望著他,直到她感受到那人并无恶意,甚至还感觉得一份的迷惘……那些感觉让燕骄娃的不安感消除了些,甚至於还有些些的好奇,弄不懂这人是怎么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两人的对望因为年轻人的开口而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