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谢嫔有孕了!谢嫔可是他的亲妹妹!他脸上红白交加,眼中兴奋之色遮都遮不住。谢书群见他这等痴狂模样笑说着:“不过是告诉你一声罢了,与你如今的情形没有半点改变,谢嫔这个孩子生不下来的。”谢韫道一腔热血被泼了冷水,他大声怒吼道:“你疯了吗,这是你表兄弟,你有了这个孩子你就可以脱离太子了……”“可我为什么要脱离太子。”谢书群冷冷质问着,他看着脸色通红的人面容僵硬,神态中充满不可置信,“太子是一个合格的太子,谢家永远只能是追随者而不是引路者,而且圣人这辈子只属意太子,即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太子之位也永远不会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因为他是皇后生的。”谢家的一切都是皇后给的,太子,公主也是,如今所有人走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因为皇后,那个已经去世多年的谢家女,皇家后。谢韫道跌坐在床上,挣扎道:“事有万一,谁也料不到以后的……”“没有万一,圣人不会让他变成万一,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安王殿下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酒楼设圈富贵楼的雅间一向紧俏得很,尤其是如今已到秋季,富贵楼的螃蟹配菊花酒乃是一绝。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诗仙台乃是最佳的雅间。居高临下,近可看杨柳湖中各类船舫表演,长袖挥舞,呢喃燕语,远可览长安数百街坊,街坊中或凌乱或成团的菊花花团锦簇,格外显眼,与喧嚣的人来人往成互补之势。顾明朝被小二领上诗仙台时,长安城刚刚开始热闹起来,一夜沉默的街坊从洗漱声中开始新的一天,高处远眺下去可见人影幢动,白烟腾空,车马晃动,富贵热闹之象。雅间内,等候多时的谢书群见了来人便笑着倒了一杯酒。“好久不见,之前邀你去清兰楼喝苦荞酒一直未能履约,索性桂拂清风菊带霜,这富贵楼的菊花酒还不错,也不算失信之人。”今日休沐,谢书群穿着湛蓝色圆领袍,露出的一截盈玉手指秀气修长。顾明朝笑着接过那杯酒,在靠门边的案桌上端坐好,他看到屋内有三张桌子,便猜到还有一人还未来。“荞麦露花深,既已过了祛暑的时节,明年再约不也迟,今日闲尝□□酒,也算赴了当日之约。”顾明朝抿了一口,醇美凝露,香幽益精,入口清甜,怪不得是秋日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