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沧……江沧……”,她喃喃,声音极小,周围的人都听不到。
苏母眉头紧拧,双手紧紧扯着帕子,那方轻薄的丝帕都快被她撕烂了。
“独孤……独孤……”
对了!江夫人就姓独孤!
江沧!独孤沧!
还有他那双眼睛,跟江沧的眼睛形状是一模一样!
不过眼睛形状是一样的,但是眸中神采完全不同。
她最后一次见江沧时,他才十五岁的年纪,双眼澄净清澈。
而独孤沧,他的眼睛深邃阴沉,情绪不显,像吞噬万物的寒潭。
独孤沧就是江沧?
独孤沧就是江沧!
苏母呼吸一滞,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忙去拉独孤沧的手,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你是沧儿?”
独孤沧一惊,眼眸瞬间闪过惊讶,喜悦,还有不敢相信……
“苏伯母……”
从前,他就是这么称呼苏母的。
苏母眼泪唰地流下来,“孩子,你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你是吃了多少苦啊……”
————
独孤沧没想到,第一个认出自己的竟然是苏母。
他带苏母去看了苏晚缇。
苏母流着眼泪坐在苏晚缇的床边,再不肯离开。
“沧儿,我心里是怨你的……”她用帕子拭着眼泪。
“虽然不是你直接动的手,可是晚儿受伤毕竟是因你而起的,看她如今这副模样,让我不怨恨你,我做不到。”
“还有,你若珍视晚儿,为何在她还是何家妇的时候,就与她私底下……即使她愿意,你也该拦着她,怎能由着她胡来……你们还,还生了孩子……你,你让她没名没分地跟你在一起,你对得起她吗?对得起我吗?”
对苏晚缇和独孤沧两人的事,苏母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知其中的真实原因,所以苗苗的这件事,她也怨上独孤沧了。
独孤沧心里有愧,也不愿分辩,只低着头听苏母的责骂。
待苏母骂够了,怨气也消了大半了,他才抬起头,犹豫片刻,道:“苏伯母,我有一事埋在心里很久。晚儿,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苏母眼眸一闪,诧异道:“她一直没记起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