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姝没有理会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她虚弱,又很累。
心累,身体累。
宋砚淮动作轻柔地关上了门,没有瞧见赵镜姝眼角落下的泪。
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是不值得二哥信任的。
谎言一再地被戳破,可他都找了借口,不愿意同她说。
便是她一再强调,她爱的只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宋砚淮这个身份,这个名字、可他还是对她说了谎。
赵镜姝是真的心寒、心累。
次日清晨,师桐过来跟她讲述关于坐月子的一些重要事情,她眉开眼笑的事真的很开心。
“你放心吧,囡囡很好,虽然是早产儿长得小了点,但听乳娘说吃奶是真的很有劲儿。”
师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忽拍了拍她的手臂,责怪又无奈的语气:“你是你这孩子,说是去参加喜宴,却一个人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这幸好孙小姐是个大夫,你姨夫……
砚淮父亲也在,不然你说你可怎么办啊。”
赵镜姝扯了扯唇角:“事发突然,所以我就过来了。”
“什么事情那么突然让你做将近大半日五个多时辰的车程来这边?”
师桐瞪她。
赵镜姝说不出话。
师桐也不是强势的长辈,她看出赵镜姝不想说,也知道赵镜姝并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姑娘,她自然是有自己的一颗原因才会奔波过来。
“那你跟砚淮是怎么回事?”师桐问,“别的不好说,那这个总能说了吧。”
赵镜姝抿了抿唇:“我哥那他挺好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你还说谎,昨儿个砚淮在你房外受了一个晚上、没进来,今日我过来的时候让他进屋他也不来,你们这肯定是吵架了。”
师桐分析说,“可你们两人关系向来好,这十多年的时间也没听你们吵过什么,而且你离开的那一日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看,我就是累而已,小姨您别多想。”
赵镜姝不愿意说。
师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你们这些孩子是怎么搞的,这说闹变扭就闹变扭,虽然你们都比同龄人成熟,但说到底,也还是太年轻气盛了。”
她顿了一下,又说:“你来天佑城不能胡说,跟砚淮为何吵架也不能说,那客房住的那个受伤的男人,可以说吗?”
赵镜姝一怔。
“你们都瞒得厉害,孙小姐不说,问砚淮、砚淮也让我不要理会,怎么我问你、你也不说呢,你们这一个个地把我当外人,我也会难过的好吧。”
师桐有些不满。
“那个男人是沈氏一族的人。”
师桐一僵,倏地看着她:“什么?”
“就是这样。”赵镜姝呢喃着,也知道小姨不会说出去,但却也还是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告诉他。
不管换做是谁,都很难接受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