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你百年之后,有脸去地下见墨子期吗?”
墨贵妃说完这番话,早已经流泪满脸……
皇上听完这一番话,一个铮铮铁骨的中年汉子,也禁不住泪眼朦胧……
自从墨子期撞柱死谏,没有人敢在朕的面前提他……
自己也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才会偷偷想起他。
也不敢太想那些往事,想想,就心痛……
皇上心尖一痛,突然就想开了:
朕有九个皇子,不指望萧烨一个传宗接代。
而墨子期,只有墨景琛一个独苗苗,不能再有闪失了……
否则,朕百年之后,真的没脸去见他。他那个大倔驴,也绝对不会原谅朕……
罢了……
皇上心里终是服了软,但是,嘴上依然要面子:
“朕金口玉言,旨意已经下了,不能收回。
不过,墨景琛什么时候去崖州赴任,由他自己决定。”
墨贵妃连哭带笑地从地上站起身,哽咽道:
“多谢萧哥哥……”
皇上摆摆手,落寞道,
“你回宫去吧,让朕静一静……”
“是~”
墨贵妃走后,皇上终于控制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潸然泪下。
哭罢多时,皇上才起身,走到床头,拿出一个红木盒子。
里面珍藏着墨子期写给他的最后一封奏折:
劝君书
子期就是为了它,撞柱自尽了……
皇上一边落泪,一边背诵着劝君书里面的内容:
“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
当年,皇上执意增加徭役和税赋,以便修筑边关防御工事和扩充军队,抵御外敌。
但是,墨子期就是不同意,说天启百姓已经很苦了,要暂缓……
两个人较上劲了。
最后,墨子期在朝堂之上撞住死谏,为百姓请命。
而他作为帝王,并没有收回圣命,依旧增加了三年的徭役和税赋……
直到墨子期死后的第四年,军队扩充得差不多了,徭役和税赋才逐年减少。
皇上回忆起墨子期撞柱往事,依旧涕泪滂沱,哀伤不已,
“子期,你怎么可以这么逼迫朕,朕是君王啊……
这些年来,朕都在努力地做一个好皇帝。
朕一直在按劝君书里写的去努力。
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亲贤臣,远小人,勤政,爱民……
朕都做到了,你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