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娘的稀罕救你,我救得是我们将军!”然后又委屈地撇了一下嘴,“娘的~”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气哼哼地离开了。
谢元这才注意到,跟着她的几个亲兵估计已经发了响箭,其余的人都已经赶了过来。
那几个在树林里头射了箭的鲜卑人,依旧远远地看着这边儿,面露不善,好像在互相交流着什么,但是最终也没有出来,又驱使着马儿成群结队的离开了。
谢元从地上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离远了,才伸手将地上的沈留祯给拽了起来,见他头上还沾着枯草,伸手替他摘了下来,问道:
“他们怎么回事?我来时见他们射死了那个汉人农户,是救你的?”
沈留祯冷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有拽了拽腰带上的褶子,说道:
“那汉人老农说了,就是鲜卑人支使他来害我的,现在被灭了口……不过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们害得我,相反,他们还能说是为了救我才出得手……”
沈留祯顿了顿,说:“一会儿我要去陛下面前好好地‘感谢感谢’他们。”
这个时候,谢元的亲兵将谢元扔在棕熊身后的佩剑给取了回来,还贴心地将剑上的血迹给擦干净了,双手平举递给了她。
谢元瞥了一眼,伸手接过入了鞘,转过身看向了那头已经死了的熊,那几处箭矢都射在了熊的屁股和肩膀上,一点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头上那被她削掉了半块脑袋的伤才是致命伤。
谢元长出了一口气,又深深地看了沈留祯一眼,说道:
“行了,不打了,将熊拖走,咱们去找太子他们汇合。”
回到了原地之后,四岁的太子一看见他们拖来了狗熊,也不知道害怕,就跑了过去,跟着他的保姆拉都拉不住。
谢元见他一个小孩子,站在熊的身旁,像是摸一条大狗狗一样摸着它的皮毛,兴奋地说:
“这是真的熊!狗熊!!”
在他看到了熊头上的平滑的伤口之后,惊讶地问:
“这是谢将军砍得吗?”
“是。”谢元走了过去,看着那血呼啦的脑仁沾着泥土暴露在外头,心想:这要是她小时候,家里头一点都不可能让他们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于是问道:
“太子,你不害怕吗?”
四岁的第豆胤扬起了脸来,有些诧异地说:“不怕啊,人为什么要怕猎物,它是死的。”
谢元想了想,确实无处反驳,只是有些诧异于他的想法。想当初她从家里头出来,那一路上看见的东西,真的是如噩梦一般。
太子这样……算不算天生的冷血无情呢?
沈留祯似乎看出了谢元脸上的疑惑,也走到了她的身旁,解释说道:
“鲜卑人本来就是游猎民族,虽然进了中原,但是很多传统还保留着……食材处理更是喜欢原先粗蛮的风格。当众扒了猎物的皮处理,烤制的事情,他们习以为常,从来不避讳。有好几次,石余恒嘉自己打了稀罕的,还专门带进宫去教太子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