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失笑,只好扯了手里的缰绳,听话的跟在后头。
街上看热闹的人群都散了,但是依旧很多人好奇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看着谢元这个汉人小声的议论着。
沈留祯对于现在这个情形表示很满意,他转而看向了谢元,见谢元冷着眼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他怕她头一天进城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对魏国的情况失望,于是主动往她跟前倾了倾身子,小声地说:
“阿元?生气了?没事,以后碰见这种事情无须忍着,有我帮你周旋,自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谢元诧异地看了沈留祯一眼,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一股暖意来。半晌她收回了眼神,若无其事地说:
“我没生气,这比在宋国的时候要好多了,至少看不惯的都敢正面挑战,总比暗地里阴谋挑拨,恶语中伤好多了。”
她顿了顿,眼神越发的坚毅,透着满满的战意,说道:“这种,更合我的胃口。”
沈留祯听闻,不由地有些尴尬,他抬了手中合着的扇子,轻轻地挨了一下自己鼻子,总觉得谢元说阴谋挑拨,背地里恶语中伤的时候,有他的事情。
其实谢元是真心在说宋国的那种令她抓狂的环境,是他自己心虚,才不由自主地对号入座了。
独孤坚走在前头,正好听见了他们说的话,这个时候扭过头来看了沈留祯一眼,不满地说道:
“沈侍中,以后碰见这种事情,早早的将陛下给你的令牌亮出来,就不会有后头的事情了。”
那个令牌是皇帝给沈留祯的特许,用来抬高他这个汉人的身份和威信的,几乎成了沈留祯作为钦差,四处行走的信物。
沈留祯笑着说道:
“陛下给的面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往外亮,那岂不是堕了陛下的威严?”
独孤坚心想你肯定不是因为这个,但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随即作罢。
沈留祯却问道:“刚刚那个人你认识?他是谁?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独孤坚说道:“最近和蠕蠕又打了几场小仗,陛下特意招了几个有功将领进京表彰一番,顺便问问情况。他是其中一个军镇的郎将,头一次进京……”
他说着又看了谢元一眼,不说话了。
平城大街上是时常动不动就有胡汉权贵之间吵架斗殴的,这不稀奇,可是大多都是胡人欺负汉人。
像谢元这么嚣张的汉人还是头一次见。那消息传播的速度堪比离弦之箭,他隔着两条大街都知道打起来了,到了跟前一看,果然是他们。
而且……这个谢元还是个女人……
独孤坚是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直接闭嘴不言了。
……
……
谢元跟在沈留祯的后头直接进了皇宫。